真正的名劍,是用沒有殺氣的劍招殺人!
在一眼驚豔中,白長老踢出了他此生的最後一腳,屍體落在塵土中。
‘三頭六臂’狄長老的武功不如剛被快劍斬於馬下的白長老,所以他害怕了。在生死相決的一瞬間,害怕是一種很可怕的情緒,高手過招——害怕就意味著死。看似奄奄一息的君無意,竟使出了這樣完美的一劍,沒有人能夠不害怕,狄長老當然也是人。所以,他本來完全可以將蘇長衫的胸膛打穿的一拳,竟然打偏了。在他猶疑的那萬分之一秒,蘇長衫已經避過要害,那力大無窮的一拳只打在蘇長衫的左臂上。
在蘇長衫左臂受創的瞬間,三把飛刀朝向他的腰腹射來。
薛長老終於出手了,他出手最早,一擊不中,立刻退而不發。一個能忍能等的人,也絕對是一個能戰能勝的人。
他等這一個可以勝的時機等了很久。
真正的高手不但懂得怎樣出手,更懂得在什麼時候出手,一擊奪命。
三把飛刀破空劈向蘇長衫,刀意彷彿被內力催動得有生命一般,旋轉而成一張恢恢刀網,同時將蘇長衫全身十九處要害籠罩得密不透風!
刀光在瞬間化為千萬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八卦而成天地。薛長老的飛刀被稱為“天蛛刀”,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天蛛刀,漫天大網籠天罩地,疏而不漏!
刀陣中卻滲入了一渺劍氣,那只是斜風細雨的一劍,其勢恍如水,其疾輕如風,蛛網刀陣卻突然成了風雨飄搖的殘陣!
雨打風吹,刀意凋零。
君無意的謖劍竟在電光火石之間挑開三把飛刀——三把射向蘇長衫的刀。但他不可能阻擋最後一把刀。
射向他自己的那一刀。
十五、逢生
飛刀卻被一把槍貫穿!長槍刺穿刀身,其勢不止——
薛長老至死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
他不明白君無意可以擋開攻擊蘇長衫的三把刀,為什麼卻彷彿沒有看見攻擊自己的一把;
他不明白蘇長衫明明可以避開狄長老的一拳,卻以左臂硬受之,只為了右手握槍瞬間出招;
他更不明白蘇長衫如何能料到君無意的一劍,君無意如何能確信蘇長衫的一槍。
朝廷的軍隊已如潮水一般衝了上來,修羅地獄一樣的血光劈開月華……君無意不知已經傷了多少人、殺了多少人,連他自己也有些恍惚,有很多熟悉的面孔,不熟悉的是仇恨——
眼前,一個稚嫩年輕的面孔焦急的望著他。
他認出了那是他軍中的新兵汪蓬,曾經因為吃不慣長安的稻米,躲在帳篷後面哭鼻子。他帶著小少年去吃饅頭的笑容恍如昨日,眼前的血戰彷彿不是真的。
汪蓬看著君無意,手中的劍無論如何也揮不下去,突然,小少年的胸口被一把劍貫穿——他身後的兵士大喊:“臨陣退縮,格殺勿論!”十三四歲的少年並沒有回頭看,只是痛苦的望著君無意,艱難的說:“將軍……你別怪我們……不來拿下你……皇上就要……誅我們九族……”
話尚未說完,他的屍體已從馬背上栽了下去,幾滴血濺在君無意的睫毛上。
君無意眨了下眼睛,眼前一片血紅。
“你支援住,我們就快衝出包圍了。”蘇長衫沉聲道:“一定要保持清醒。”說話間他反手一指點在君無意的紫檀穴上。君無意痛得渾身一顫,眉心緊蹙,眼神卻清明起來。
人生已至絕境,仍不放棄,哪怕用劇痛來保持清醒——
唯有肝膽知己,沙場鐵血!
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冷秀柔媚的笑聲,這笑聲中暗含了內力,所以方圓數百米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寒伶教十二護法、三千教眾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