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當日可有異常?”
淳于濱想了想,說:“當日早上我見到娘時,她和往常並沒有什麼不同,只說要出門一趟。”
眾人都看向唐雙齡。
“淳于門主的確來了唐門,”唐雙齡說:“不過她午時就告辭了。難道門主沒有返回府上嗎?”
“沒有。”淳于濱頓了一下才回答,聲音有些哽咽。
柟慈師太朝旁問淳于如意:“淳于小姐,你在事發當天見過令堂嗎?”
淳于如意搖了搖頭,她的容貌和淳于翎很相像,不過氣質文秀,少了七分高傲:“我那幾天惹娘生了氣,本想在壽誕上與她和好,沒想到……”她說到這裡已淚落如珠。
淳于濱正待接過話,神色卻突然一變。只見門口處,僕人摻著一個人走了進來。這邊淳于如意的神色也變了。
柟慈師太已站了起來,朝門口道:“微生先生。”
這下,所有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在了門口。
來者容色雪白慘淡,眉睫點漆,在膚色映襯下黑得驚人,卻也……美得驚人。座中人都不得不在心裡承認,微生世家歷代出美男子,到微生硯這一代幾乎到了極致。以往的微生子弟都溫潤如玉、清朗如竹,而微生硯縱然眉長遠山煙雨清涼,唇薄水色沾月光,長睫掩映寒潭輕雪,卻還有一雙難以用筆墨言喻描繪的鳳目——那眸子裡破碎出的悲傷,就似在人心坎上舉千斤大錘擊打和氏璧,瞬間寒玉紛飛,弦裂冰雪!
……誰也無法形容那種驚心、驚痛、驚豔。
世間真的有種美麗,是美到讓人痛徹肺腑的。
在眾人都愣神的時刻,蘇長衫搖著扇子,優雅的打了個哈欠:“微生先生這邊坐。”
他閒閒的指著身旁的一個空位,沒有微笑,但友好的眼神讓人很難拒絕。
“你用過同和坊的的薰香?”在微生硯就要坐下之時,蘇長衫突然問。
微生硯略一怔:“不錯。”
“同和坊的薰香有特殊的藥用。”蘇長衫一撣衣袖:“敢問微生先生可是身有傷病?”
“……我幼年曾隨父逃難,被家父的仇人一刀貫穿胸肺,幸得少林空遠大師相助才得以保命,數十年一直用藥調理。”微生硯接著說:“這同和坊的薰香,是阿翎託人調製的,自與她成親後我就一直使用。”
蘇長衫點點頭:“你心肺有傷,可需要孑歸草入藥?”
微生硯長睫一抬,似乎對面前的布衫少年有些詫異,卻並未否定。
座中大多數已經明白了怎麼回事,淳于翎出事當日來唐門尋藥,尋的這味孑歸草,就是給微生硯治傷的。
“剛才你還沒說啊,是什麼事情和門主扯皮?”妙衝道人跺腳。
淳于如意低頭不答,淚光隱隱。淳于濱面有難色,頓了頓才說:“娘要如意嫁給湯家的四公子湯堤,如意不肯,在和娘慪氣。”
妙衝道人嘿嘿一笑:“不會是你這丫頭已經有了意中人,不從父母之命,一刀將你娘剁了吧?”
“你……”淳于如意氣得眼圈一紅,淚水滾了下來。
“娘從小最疼如意,連我也難免羨慕。母女二人感情一向親厚,道長不必多心。”淳于濱立刻從中調解道。
“淳于門主只疼你那妹子不疼你,莫非是你小子嫌你娘偏心,氣不過宰了她?”妙衝道人笑嘻嘻的指著淳于濱的鼻子問。
這下,連淳于濱也氣得說不話來。
“要不——就是唐老鬼見財起心,謀財害命!”妙衝道人猛地一個轉身,正對著唐雙齡。
“你個老道還是懷疑我唐門?”唐雙齡急得吹鬍子瞪眼:“我唐門要是真有心加害,怎麼不神不知鬼不覺把屍首處理掉?作什麼要把證據貼在自己腦門上?現在淳于門主死得不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