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金魚來爭搶啄食:“他再說,我要吃醋了呢。”
葉舫庭大笑扮了個鬼臉:“他要是沒有這樣實在,虛言蜜語來哄人,就和這枝桃花一樣,被公主殿下扔去餵魚了,哈哈!”
金魚們將桃花瓣啄散,長寧毫不客氣的眨眨眼:“物以類聚,他能和君將軍走得近,品行當然也如玉石無暇。”
戀愛中的女子都有種醉酒的美麗,卻美得各有風情。
酩酊大醉、狂笑悲泣,是紅塵眾花之美;微醉盡興而不忘記從心裡微笑,才是國色天香。
“最近宮裡不太平——”葉舫庭摸摸下巴。
長寧點點頭:“昨天鬧刺客,幾天前三姐過世……”說到這裡她的長眉也皺了一下。
“蘭陵公主過世之前,沒有什麼奇怪的事發生嗎?”葉舫庭趕緊問。
“三姐在偏殿養病,深居簡出,我和她的交往實在不多。”長寧搖搖頭:“今日是她的頭七,我正要去祭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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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陵公主的靈堂內,來弔唁的出於禮節的多,真心悲慼的少。
她的生母早逝,自己又體弱多病,不太得寵愛,一直孤居在偏殿。沒有朋友,似乎也沒有敵人。公主皇子和妃嬪都來上一柱清香,也上一柱幽幽惋惜。
此刻,只見幾個妃嬪施施然從靈堂內走出來,居中的一個正是辰妃,繡衣華貴高高在上,張揚盛放的美麗扼人呼吸。
她旁若無人的走過來,視線落在了勁裝的葉舫庭身上:“小葉也在這裡,昨日宮裡鬧刺客……”
她說話間,一雙妙目笑盈盈朝前看去,彷彿這話是專說給幾尺之外聽的:“恐怕連那刺客也沒想到,自己在沉芳宮那樣的偏殿裡,竟挾持到了當今貴妃。”
只見幾個妃嬪站在幾步開外,居中的一人素衫柔倦,淡掃娥眉,正是君相約。
君相約的聽到辰妃的話,只淡淡抿唇不語。
辰妃曼步走上前去:“姐姐昨日受了驚嚇,身子可還安泰?沉芳宮的日頭薄,不如還是搬回盈壽宮,雖然冷清了些,宮女丫頭們倒是多的,遇到刺客也能擋上一擋。”
君相約被品階比她低的辰妃奚落,一言不發。
“我還聽說,左翊衛軍驍騎去抓刺客——卻是君將軍叫人給刺客讓出一條大道來。”辰妃繼續笑道。
聽到這裡,葉舫庭立刻毫不客氣的跳出來:“君將軍以仁義統率三軍,當然是救人要緊。救人只有一次機會,抓人的機會嘛,只怕和我的瓜子一樣多。”她笑嘻嘻的邊吃瓜子邊說:“娘娘對抓刺客這麼有興趣,下次你也去抓抓看,說不定刺客看到美若天仙的娘娘,頭腦一蒙就束手就擒了,大家給他讓出大道來——他也不肯走了!”
她的話不知是褒是貶,但笑眯眯的語氣著實招人喜歡,連辰妃這樣跋扈的女子,臉上一時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惱。
“小葉真是越來越頑皮了。”一旁的漱妃笑著說話了,她眉眼彎彎,清秀瓜子臉,纖腰盈盈惹人憐惜:“昨日聽說君將軍受了傷,可還要緊?”
聽到這句問話,君相約的眸子裡不禁流露關切,也有一絲不自然。
“我家將軍是鐵打的人,”葉舫庭笑眯眯的摸出一把光禿禿的鵝毛扇,沒有一根毛的扇子,竟也被她扇出了風來:“一個小小刺客,一點小傷小毒算什麼,我家將軍在征討高麗棒子的時候,孤身闖敵營受了九處箭傷,一樣策馬回大營,再喝十壇酒……”她興高采烈的說書,把沒見過戰爭烽火的公主妃嬪們唬得一愣一愣的。
終於,不知是誰小聲說:“小葉,征討高麗的好像是……你爹葉將軍?”一邊說一邊偷偷給她遞眼色。
說得正帶勁的葉舫庭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