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我是他在特種部隊集訓的戰友,我們說好今天在山西見面的,我想問一下他來了沒有。”
劉新的父親沒有回答我。電話裡變的非常安靜。我隱約聽到了叔叔抽泣的聲音。
“叔叔您怎麼了?劉新他人呢?”
“對不起…劉新他……”
“叔叔,劉新他到底怎麼了?”
“劉新他…他出事了………”
劉新的父親強忍著悲痛滿含心傷的告訴我們,昨天上午一家人在北京密雲水庫遊玩時,為了救兩個溺水的學生劉新離開了他們。
劉新,一個與我們生死相交的戰友就這樣走了,沒來得及和我們說上一句話。一次又一次的約定卻一次又一次的擦肩而過,想著曾經一起走過的艱難歲月,腦海中又浮現出了在湖北離別時他對我們說的那句話:“兄弟們,有時間一定要來北京來看我,你們不來我死了也不放過你們。”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面對生死兄弟的英年早逝,朱亞洲和周國雨早已淚流滿面。我強忍著撕心的痛不想讓自己哭泣可淚水還是順著眼眶滴了下來。
周國雨簡單的將行李收拾好,告訴我們要馬上趕往北京。朱亞洲衝著周國雨就罵:“你他媽的算什麼兄弟!難道就你一人難過嗎?別忘了我們也是劉新的好兄弟。我們倆馬上去向連隊請假,是兄弟就一起去。”
我含著淚水對周國雨和朱亞洲說:“要不要把這事告訴梁紹康?”
朱亞洲哭著對我說:“還是打個電話給他吧。我現在特想他們,特別想。”
連長劉二虎與指導員謝可聽我們含淚將情況說完後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謝可對我和朱亞洲說:“連隊有幾個戰士探親還沒回來,站崗值班的人員也比較緊張。不過就衝著你們倆對戰友的這份情義,我和連長就決定給你們倆兩天時間去趟北京。7月17日中午12點必須趕回連隊。”
為了節約時間我們選擇乘坐長途汽車,一路高速直奔北京。梁紹康也從服役的部隊趕到了北京。
劉新的遺體已經被火化,追悼會現場的遺像上留給我們的只是曾經熟悉的面容。周圍是一個又一個哀悼和送別的鮮花。站在劉新的遺像前我含著淚水為他送行。
“劉新,我的好兄弟,我跟亞洲、國雨、紹康來看你了。你能聽見嗎?如果能聽見你就笑一笑。你不是說好了來山西看我們嗎?可你為什麼話也不說就這樣走了?還記得我們許下的諾言嗎?‘不要輕言放棄。’可你為什麼說話不算話……”
對任何人而言誰都免不了生老病死,有的輕如鴻毛,有的重如泰山。雖說誰也不願看到劉新這麼早的離去,可他的事蹟足以體現了軍人的價值,也讓所有的人重新認識了新時期的軍人。我們在為劉新惋惜的同時也深深地感到驕傲與自豪。事後,劉新生前的老部隊為他追記了一等功,並在全軍範圍內號召全體官兵向他學習。
劉新生前服役的部隊裡來了許多人,他們一一與劉新做了最後的道別。被救的兩個女學生早已泣不成聲……
參加完劉新的追悼會,周國雨直接去了上海。我與朱亞洲、梁紹康也道別了劉新的父母回到了各自的部隊。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梁紹康已經是一名軍事學院的外交學員了,本應該著幹部服裝的他那次還是穿著在特種部隊集訓的訓練服,繫著一級士官的軍銜。我和朱亞洲周國雨都能明白梁紹康的心情,不論這個世界怎麼變化,我們好兄弟的情義卻永遠不會改變。那段一起走過特種兵的青春歲月將是我們一生永遠不變的情懷。
從北京回部隊後的第二天,王著從士官學校畢業分回了部隊,劉慶峰被調動到了內蒙古分軍區,張亞球調動之後一直在南京軍區服役;徐遠的傷勢已經痊癒,肖紅潮軍校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