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安排他住明秀閣。”蕭遙揉著眉頭解釋,自覺認了這個弟弟之後,自己那裝滿了詩詞歌賦的腦袋上,不知多了多少白髮。
性德則淡淡補充:“萬千鈞的千斤拳是在北方沙漠苦寒之地修煉了足足二十年,才得大成。憑拳風內氣,與天爭,與地抗,與大漠風沙鬥,所以又稱黃沙拳。拳勢驚人,愈挫愈強,當者必殺。”
容若不以為然地聽著,已然步步走近明秀閣。
剛才來明秀閣時,這些江湖大人物,全都縮在各自的房裡不出來,刻意用神秘主義來烘托自己的高手形象。
不知道是不是受不得激,自己才讓明若離請去吃一頓飯,他們就全都心理不平衡,一起冒出來了。
明秀閣外頭,一下子多了一大堆的人。
蕭遠好整以暇,坐在石桌前和柳清揚不知聊些什麼無聊無趣的客氣話。柳非煙臉色不善站在一旁,眼睛死死盯著蕭遠,那氣勢簡直要用眼神直接把人燒穿。
連容若都佩服蕭遠的鎮定,被一個美女這樣瞪著,還能照樣談笑風生,照樣挑撥離間,照樣給自己找麻煩。
容若的眼神很快從蕭遠身上掠過,掃向其他人。
最顯眼的是一個人,年紀不過三十許,長相平平,身材適中,穿了一身的綾羅綢緞,全身上下,凡可佩珠掛玉之處,無一倖免,坐在一個舒適的躺椅上。
身後有嬌俏的姑娘給他揉肩膀,腳下有個美麗的丫頭蹲著為他捶腿。身後站著一排四個,俊俏的僮兒,恭敬地垂手侍立。
整個一暴發中年,窮奢極侈,此時只在漂亮姑娘的服侍下,眯著眼睛享受。只有腰間一對判官筆,才表明他和武林沾點關係。
怎麼看,那判官筆都和他的形象不符,容若不由多往判官筆上看了兩眼,只覺黃澄澄一片,晃得人眼暈,心中微驚,莫非那筆竟是純金的,若是如此,重量必是不輕,那人要真能揮灑自如,還真是個看不太出來的高手。
相比他的暴發戶形象,站在他五步之外的四旬男子,則大有高手風範,一身長衫,五綹長鬚,丹眉鳳眼,飄然有出世之姿,四周有六個身佩寶劍,身著道裝的英挺青年環衛著。
與這兩人身邊護從眾多不同,左側有一男一女,並肩而立。
男子面如冠玉,修眉朗目,年輕俊秀,一派儒雅之氣;女子翠衫金釵,眉目溫婉,容顏秀麗,雖然身佩寶劍,文秀之姿卻遠勝於英豪之氣。
二人正不知低聲在說些什麼話,眉目交對,自有一種無形的默契在。
最叫容若看得不舒服的是一個站在房頂的中年人,居然也穿著華麗的白衣,居然也不合時宜地拿把扇子扇啊扇的,做盜帥楚留香之瀟灑狀,把容若想好要擺的Pose搶去了,怎不叫他暗暗咬牙。
不過,最讓容若注意的是那站在練功場上,一隻手把又大又重,嚇死人的石鎖高高扔起,又輕鬆接住的高大漢子。
那高壯的身形,正適合舊式武俠中,鐵塔般大漢的描寫,亂髮披肩,雙眉又粗又濃,整張臉有一大半被剛硬的鬍子覆蓋住,讓人只能看到一雙冷電也似的眼睛。
容若倒吸一口冷氣:“剛才說話的就是他吧?”
他聲音問得很輕,可是那遠在練武場上的大漢竟是耳力非凡,立時大喝:“正是萬某,你待如何?”
容若頭疼得抬手又去堵受盡折磨的耳朵。
可就算他手捂著耳朵,一個幽冷的聲音也如遊絲般穿過指縫,無所顧忌地響在他的耳邊:“萬先生,你說話還是三思為妙,誰不知道京城來的容公子,交遊廣闊、富可敵國,人家就算自己不是高手,揮揮手也能請動無數高手來和你做對了。”
容若挑挑眉,循聲望去,說話的人站在樹梢上,可是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那是一個人,還以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