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也一迭連聲大叫:“揍他,揍死他。”
長街盡頭,響起怒喝之聲:“什麼人敢對公子無禮!”
隨著大喊聲起,有個家僕打扮的年輕隨從,騎著一匹黑馬,拼了命趕過來,眼看這裡情勢危急,急得臉紅脖子粗,放聲大喊:“納蘭公子在此,不得無禮。”
“管你什麼公子,咱們先揍了再說。”有人鬧哄哄地大喊。
但也有人似是心中一動,忙把身邊的人扯住,大聲問:“哪一位納蘭公子?”
聲音未落,眼前金光一閃,一物擦著臉煩射過去,直射到身後牆上,倒撞落地,在地上滾了幾滾,與牆壁相撞又復落地的聲音很是沉悶,但是本來一片喧鬧的長街卻忽然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定地望著那在地上滾動的親西,一顆小小的,閃著黃金色澤的彈子。
好一會兒,終於有人伸手,把那彈子拿起來,在手裡掂了掂,臉色忽然變得一片蒼白:“金的,這真的是黃金做的。”
楚韻如在樓頭低聲驚呼:“拿黃金做的彈子打人,好奢侈啊!”
許漠天冷冷道:“納蘭玉出身相府,少年勳貴,又自恃皇上寵愛,橫行市井,仗著騎射之術,整日縱馬長街拿金彈子打人,看到百姓為他的金彈子爭來搶去,就哈哈大笑,以此取樂,白馬白袍金彈子,天下間,哪裡有第二人。”
說話間,那隨從已經趕到納蘭玉身邊,翻身下馬,目光掃視眾人,大聲喝道:“御前四
品帶刀侍衛,納蘭公子就此,什麼人膽敢無禮冒犯。“
長街一片沉靜,沒有人說話,只是捋起袖子的人,輕輕把袖子解下來,拿了棍子想上前的人,急忙把棍子往身後藏,站得離納蘭玉近的人,正在努力不著痕跡地後退,剛剛滿臉怒氣的人,現在非常辛苦地想要在臉上擠出笑容來。
容若挑挑眉:“他一個帝刀侍衛,倒是比將軍你這統領千軍萬馬的國之柱石更威風一般。”
“我遠在邊關,長離帝側,自然多有顧忌。他卻是天子近臣,誰不知當今聖上對他寵愛之深,任憑他長街奔馬,金彈打人,從不追究甚至他不奉詔而使楚,又救下蕭逸……”
許漠天看了看容若,才慢慢道:“當日百官上奏,御史聯名,連他生父,當朝權相納蘭明都跪地請死,可是皇上竟然輕描淡寫,說一句秦楚眼見將結秦晉之好,互聯互助,正所當為,就將此事給抹去了。連帶著一些想乘機扳倒權相納蘭明的臣子也灰心喪氣,再無力與他相鬥,納蘭明右相一派的勢力就此大增,朝中又有許多官員,乘機投到他的名下。”
他手指樓下,徐徐道:“這玉靈縣裡大大小小的老闆,有一大半是相爺的門生。這些人的主子見了納蘭玉尚且恭恭敬敬,他們當奴才的,又還有什麼人敢再無禮。”
剛剛還虎著臉要找納蘭玉拚命的人,已是一臉堆笑,在馬前點頭哈腰:“小人給公子請安,都是小人愚笨,沒能早些給公子的馬讓路,請公子饒恕。”
看他表情,他哪裡是險被馬踏的受害者,倒似從小在納蘭玉身邊侍候的奴才一般。
納蘭玉用馬鞭柄輕輕敲著自己的掌心,目光倨傲,望著不在自己面前點頭哈腰的人:“你是誰府上的?”
“小人王貴,是戶部王松泉王大人家的管事,老爺信任小的,讓小的在這裡幫著打理幾處生意。”
只聽了名字,樓上的容若就不由挑眉微笑。
不用問了,光看名字,就知道這人是個標準的路人甲,就算在遊戲世界裡,應該也屬於用過就丟,一打就倒的NPC。樓下的納蘭玉則冷笑一聲:“好啊!你們家老爺見了我也客客氣氣,從不敢逾矩半點,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奴才到我面前來作威作福,喊打喊殺。”說著舉起鞭子再次狠狠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