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性命,也不在乎跟隨你的那些笨蛋的性命嗎?”
衛孤辰的手頓在半空,然後慢慢垂落,性德信手抽針,從容再次紮下。
而大門在這一刻被第三次推開。
“主上!”趙承風大呼小叫地衝進來。
衛孤辰皺眉,這些天他走的什麼運,怎麼不管他說什麼,都有人完全不加理會。
性德頭也不回,冷冷道:“我說過,要想讓你的主子安安樂樂活下去,就不要進來打擾。”
趙承風喘著氣站在門口:“可是,我真的剛剛收到一個緊急的重要訊息。”
衛孤辰淡淡問:“什麼事?”
“今天早晨,秦廷召集大朝,秦王在百官面前,正式接見楚國使者。”
“楚國末臣蕭逸再拜秦皇駕前:上蒙天假,托賴君恩,委帝子以鸞儔之盟。鄙上夙夜思懷,驅駕踐赴前約,酬酢君意。唯國事繁複,民不可旦夕無主,更兼太后思子,殷殷切切,雖隔千里而呼吸咫尺。望秦皇念此下情,玉成良緣,諧和鴛盟。吾君歸國之日,鄙邦臣民扶額掃膝,拜謝……”
宋遠書朗朗然把一封國書讀得抑揚頓挫,幾有金石之音,只是滿殿大秦臣子,聽到一半,已是個個滿臉驚愕,人人兩眼發直,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無一例外是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錯了。
有關容若的事,寧昭本來就沒有在朝中宣佈,縱然是納蘭明為首,少數幾個知情臣子,聽到這國書中的內容都感驚愕,更何況一干事先連影兒都不知道的朝臣呢?
不知情的人只覺兩眼發暈,這也太荒唐、太可笑、太不可思議了。一個國家的皇帝,居然會無聲無息地前往敵國,會見君王?而少有的幾個知情者也覺匪夷昕思,自家皇帝落到人家手上,本來有足夠的方法掩飾,卻唯恐天下人不知的以正式國書昭告天下,蕭逸的腦子是不是有毛病?
對於眾人的驚愕,宋遠書全不在意,他讀完了國書之後,又以極為落落大方的態度,從容開始朗讀附在國書之後的禮單。
數目巨大的黃金、珠寶、綢緞、駿馬,甚至於上好的箭矢武器,聽得秦廷朝臣們眼中不停閃爍光華,彼此暗暗遞眼色。
那所謂國書上的話不論多好聽,也沒有什麼老謀深算的大臣真的會相信。無論楚王是如何落在秦帝手中的,真相想必不堪,那聯姻酬謝的話,不過是掩天下人的耳目,給百姓一個交待,給雙方一個可以保持從容姿態,仁義名聲下臺階的梯子,真正有份量的應該是這份禮單吧,這算什麼,贖金嗎?
秦臣們由震驚而微笑,滿朝文武不論各懷什麼心機,都一點也不會覺得,接受這樣的贖金有一絲羞愧,那禮單數目固然巨大,但用來贖買一個皇帝,是否足夠呢?
不管各人心中盤算著什麼,做為秦國的臣子,在這個時候,大部份人的心思都是相通的,既有楚帝在手,若不把楚國榨乾,豈非白白便宜這個上天賜予的好時機。
宋遠書已朗朗然把禮單唸完,雙手高捧國書,恭敬地獻上。
早有內侍上前,以鄭重的姿態接過國書與禮單,奉到秦王面前。
寧昭自然不會接過來再看一遍,而是目光一掃滿殿文武,笑道:“眾卿不必驚奇,自秦楚聯姻之盟一定,楚王便懷殷殷相交之情,竟不懼山高路遠,親來相謝,如此情義,朕心深感。”
殿下一片靜默,過了一會,才有身為三朝老臣的輔相吳孟遠出班深施一禮:“楚王厚誼,我等秦臣,同為感佩,只是不明白,楚王駕至,曠世貴賓,何以大秦上下,竟無一聽聞。”
宋遠書在旁微笑道:“老相國有所不知,若是君王御駕而行,儀仗禮規,無一可缺,一路張揚奢華,徒費民力,徒傷民心。又及大秦亦是禮儀之邦,聞我主相訪,豈可不厚禮重隊,自邊境一路相迎。我主聞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