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著小娘子,鄭重的囑咐,道「下次見到楊廷若是獨自一人,一定離遠些,懂?」
「明白!」夏藕如小雞啄米似的頷首,道「那這事要告訴今上嘛?」
「娘子就別管了,這裡面水深著呢!」稷澂對稷貴妃這個蠢女人無感,可當想到大姨子的身份,頓了頓,道「同福娃倒是可以提上一嘴。」
二人回到東宮,同福娃說了稷貴妃偷偷出宮的事。
福娃是又氣又怒。
當即,就去找了道仁帝,如實稟告,但卻隱去了小魚仙發現的,而是說是自己擔心母妃,便跟著出去。
結果卻發現稷貴妃與楊首輔,在宮門落鑰之際偷偷出宮。
霎時,道仁帝大怒,將楊廷傳來。
楊廷沒想到今上會連夜傳喚自己,馬不停蹄的趕來御書房,正要開口請安,卻見道仁帝氣勢洶洶地走下龍椅,昂首闊步間虎踞龍威。
「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誘拐貴妃出宮?」
道仁帝神色間不怒自威,凜貴至極,抬手就朝楊廷的臉上一拳頭砸了過去。
「當!」清脆響亮,只聽聲音就知道,道仁帝的拳頭有多重。
瞬間,整個御書房的人,都驚呆了。
多年來他們都差點忘了,今上早年也是馬上大將,上過戰場殺過人的硬漢。
楊廷更是呆若木雞。
他烏紗帽落地,不敢置信地捂著自己滲血的嘴角,神色愕然了好一會兒,才整了整儀容跪在地上。
他抵死不認,道「老臣不知所犯何罪?竟惹得聖人大怒?」
道仁帝今夜穿著一身九龍箭袖龍袍,金冠束髮,長身玉立,挺拔如松。
他居高臨下的睨著楊廷,冷冷道「貴妃呢?」
直到此刻,楊廷才明白,道仁帝並非在詐自己,而是確定,是他將稷貴妃帶出了宮門。
是誰,傳到了道仁帝的耳中……
他明明都事先支開了所有的宮人,還能被誰看見?
他明明安排的天衣無縫,怎麼可能會洩露?
亦或者,是被誰出賣?
一時間,他微微睜大了眼,本能的還想要否認。
見此,道仁帝揮了揮手,讓人將那兩個在假山處「假傳聖旨」的宦官,給綁了過來,道「想清楚了,再回答!」
「是娘娘逼著老臣帶她去詔獄的,老臣也沒有辦法啊!」楊廷跪地磕頭,聲音艱澀地道。
道仁帝面色不變,眸底一片晦暗,道「非要用刑,才說真話?」
「是貴妃娘娘逼迫老臣,老臣真的沒有辦法啊!
只能將娘娘送到詔獄的街口,之後就倉惶離開了,此刻真的不知道娘娘在何處……」
「拖下去,用刑,用到說為止!」道仁帝懶得再同這些人動心思。
「聖人,老臣真的不知貴妃娘娘所在何處……」說話間,楊廷就被宮人拖了下去……
夜風瑟瑟,道仁帝的側顏,被燭火映照的忽明忽暗。
當務之急便是發兵,然後封鎖城門大搜!
哪怕是搜遍燕京城,也要將人找回來。
這個蠢女人,他若是想殺她,難不成還會留著她上竄下跳……
此時,大眀最尊貴的男人眼底,藏著一絲疲憊。
幾道聖旨接連而下,錦衣衛剛將稷家人下獄,就又忙著尋人。
牟斌接到的旨意是尋找「夏藕」,沒錯不是稷貴妃,而是夏藕。
然而,當他拿著聖旨去了一趟東宮,卻瞧見小姨子正在給他家未婚妻餵粥水。
牟斌將聖旨拿給太子和準妹夫過目。
夏藕同夏藥說了一句,待得到傷患的允許。
她放下手中的小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