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都是一臉疲憊。因為無法頻繁洗澡,都多少有些髒。好多人還都纏著繃帶。
教室也很悽慘。窗戶上的玻璃早已破掉,寒風從粘在上面的報紙縫隙間直灌進來。這無論如何,也看不出是能學習的氣氛。
「好久不見了」
迎接這無趣打招呼的我的,是笑容與歡聲的潮水。
「等你好久了啊!」「你太遲了!」原同學們叫著,吼著直奔了過來。
「不愧是密老師。竟然和小夜一起遲到啊,是突然來顯的嗎?」
猿渡三聖說著輕給了我胸口一拳。
他真是受累了啊。那曾足可以成為頂級紅男公關的英俊容貌,在一段時間之後也成熟了起來。
我看著肚子已經開始越發變大的珊瑚,回口道
「我可不想被你這個和老婆在同一個教室學習的小子說啊」
「這個啊。好不容易才有其他班女生在的機會,卻因為珊瑚在害我連搭訕都不能啊。真是受不了」
「喂!你說什麼!?」耳聽身後老婆大人的訓斥,那被曬得黝黑的面卻不知為何幸福起來的猿渡道
「一直都是這樣子」
咲夜看著我們,滿意的不住點著頭。
那之後,把學習扔在一邊的近況報告大會開始了。藉著避難生活的契機與別校女生開始交往的同學。笑談帳篷生活也不錯的同學。放言已經通宵分辨食用蘑菇極詣的男生等等等等。大家都把自己的境遇說了出來。
所有人都將這些艱辛當做笑話一樣大笑著。至少在這裡的學生,沒有任何一個人發出怨言。
這不是逃避滅亡的現實……他們,是已經認識到苦難卻仍沒有失去《希望》。
在我看來,《希望》只是更深邃的《絕望》。
可他們卻在無法看到的《希望》照耀下前行著。拼命過著生活。
他們變堅強了啊,我不由坦率的想。
「密,你怎麼樣?會來自習都是小夜的功勞吧?」
提問的珊瑚的目光,注視著咲夜的手。對天使兵器,一直微微拽著我的袖子。
「這……」
我該怎麼回答?
面對來夏的摯友珊瑚,我很難說出自己與咲夜戀愛了。就算被她指責『咲夜那麼簡單就取代來夏了嗎』我也無法反駁……
而就在那像吞吞吐吐的我伸出救援之手的時刻,
卡啦卡啦卡啦——!!!
教室的門被用力開啟了。一個無以倫比的美聲震動了已經半毀的校舍。
「各位,相愛了嗎!!!」
我校學生會長,標榜戀愛原理主義者的高天原A;突然聳立在了那裡。
……我說,學姐,你這叫什麼打扮啊?制服就像去原始森林探險過一樣破爛。胸口還有個破洞,銀色的假肢滿是泥汙。而那發上還裹著破掉的大漁旗。就算說你轉職為海盜船長也會信的啦。
「看吧!有大收穫啊!」
學姐把揹負的麻袋撂到地上。從那倒地的袋中,白色的顆粒落了出來。
「啊,這不是大米嗎!」
同學們爆發出了歡呼與驚歎之聲。
「難道……你去搶劫了?」
「哼,差不多吧。稍微去了趟長崎,從那裡得來的」
聽到長崎這地名,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世界滅亡一開始,長崎市一代的居民就因《天使之毒》而引發的怪病全部遇難了。
「那城市很長一段時間都禁止進入的吧?所以我估計裡面儲備的糧食還沒用過就去了。哈哈,結果就是這樣!」
學姐手伸進麻袋,抓了把大米出來。猿渡戰戰兢兢的問
「這,沒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