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梨當然是膽子大的,若沒有這點膽量,也換不來這三百萬一年的高薪。
所以與其說她大膽,不如說她務實。
她的人生目標很簡單,早日實現財富自由,早日退休躺平。
“慕總說了今後我們只是單純的上下級關係,那我就相信慕總會言出必行。”
慕北卿盯著她看了幾秒,忽然湊近她,他那薄情的雙唇幾乎掃到了她的臉。
“冠冕堂皇的話,夏助理倒是挺會講的。”
夏梨警惕地看著慕北卿。
這人喝醉了倒是不傻,跟有了讀心術似的。
她當然不信男人這張嘴,她只是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在其位謀其職罷了。
只要不是違揹她原則的事情,下樓搬運一下醉鬼總裁這種任務,她還是敢做的。
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她分內之事。
若事事忐忑,畏首畏尾,慕北卿讓她乾點什麼,她都擔心被他潛規則,那這工作不要做了。回家去好了,誰也欺負不著她。
“你心裡不是這樣想我的,對麼?”
慕北卿高大的身形將她整個罩住。
而說話間,他口中的酒精氣息也曖昧地噴灑在她臉上,使她的心彷彿也蒙上了一層醉意。
彷彿又回到了夜裡與他纏綿的某個時刻。
不管多麼落落大方,也不管她如何坦蕩蕩地假裝遺忘,她與眼前男人在24小時之前,剛剛有過親密無間的接觸,是怎樣都無法忽視的。
就算大腦可以短暫地欺騙她,告訴她如何瀟灑地翻篇往前看,身體卻還記得他。
她的身上還留著他的吻痕,她的身體也還有明顯的不適。
她本能地懼怕著他。
也本能地等待著他的再次靠近。
在她內心最深處,甚至藏著一個好奇,她想知道這個男人是否天生冷漠,還是他也有溫柔的時候,只是沒有對她表露。
他溫柔時又會如何?
當然,此時的夏梨還沒意識到,這些好奇,這些刻意的忘記,其實是在無形中給自己挖了個巨大的坑洞。
深陷其中的,也只有她自己。
夏梨沉了沉心緒,“我怎樣想,不重要,我只知道慕總你喝醉了,我要把你安全送回房間,這是我的職責……”
“在街頭聽那老頭唱歌的時候,我親你,你沒有拒絕,也是你的職責麼?”
他忽然岔開話題,提起那一分鐘的吻。
窘迫感再次回來,夏梨感覺自己幾乎要把嘴唇咬破了。
過了幾秒,她冷靜地回答他:“反正也只是遊戲,我沒多想。”
“是麼。”
慕北卿捏住她下巴,將她仔細端詳著:“那你臉紅什麼。”
透過電梯內壁的反光玻璃,她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樣子。
不管是被他吻過之後,還是現在,夏梨的臉都是通紅的。
“我也不是木頭人,基本的害羞還是會的。”
夏梨話音一頓,抬起她那貌似天真無害的雙眸,盯著慕北卿,繼續說道:
“倒是慕總你,不是說了,心裡有個喜歡的姑娘麼,不是希望我們只是保持上下級關係麼,為什麼還接受那個親吻60秒的任務,事後又來探究我有沒有臉紅,有沒有害羞。慕總到底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