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父親在套房外,任水心把一切情緒壓在心裡。
她努力保持克制和平靜,低聲譏諷了裴墨一句。
“你真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裴墨輕浮而放肆的目光從她腰間,挪到了她臉上。
“以後你還會給我看麼?”
“想得美。”
“那我還不趁現在多看幾眼?”
裴墨凝視著她,看起來玩世不恭,目光卻是濃郁而深沉的。
任水心咬住唇,整顆心彷彿都被他這個眼神給揪住了,一抽一抽的疼著。
而就在兩人對視的這個瞬間,他們彷彿都看穿了彼此的想法。
他看穿了她的不捨,她也看穿了他的驕傲。
但他們都不是會輕易妥協的人。
她任水心說出的話,怎麼可能收回?
“不想分的話,現在還可以反悔。”裴墨帶著幾分傲慢說道。
“我巴不得你立即消失!”任水心打斷他的話,又補充了一句:“再說,我們根本就沒有好過,不存在分手這個說法。”
裴墨低頭笑了下,但笑容轉眼便從他眼底消失,他點點頭:“明白了。”
任水心穿好牛仔褲,一邊把毛衣裡的頭髮扯出來,一邊往門口方向走。
離開臥室時,她聽到裴墨說:“你不怕我一會兒就這麼走出去,把我們的事告訴你父親?”
任水心頓住腳步,回頭瞪他:“別讓我恨你。”
說完,她關上臥室門,抬腿走向套房大門口。
裴墨看著她背影消失在門口,眼角浮起淺淺笑意:“所以你現在並不恨我……”
任水心己走到門口,深吸了口氣,準備給父親開門。
至於裴墨會不會主動暴露他們的關係?
任水心曾經擔心過。
但透過這些天的相處,加上過去十幾年對他的瞭解,她越來越相信,裴墨不過是喜歡嚇唬她。
他並不會未經她允許,把他們這層曖昧關係告訴她父親。
他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當然不屑於用這種卑鄙手段留住她。
任水心放心地去為父親開了門。
可惜,她低估了父親的洞察力。
父親是和管家孟叔一起來的,孟叔微笑跟她問了好,說大小姐再不接電話,任先生就要酒店的人來看看了。
任水心一陣後怕,抓了抓頭髮,“我在睡覺嘛,手機靜音了。”
說著話,她請父親和孟叔去客廳坐。
她正想問父親怎麼突然來江城,父親卻被吧檯上放著兩隻紅酒杯吸引了注意力。
他微笑著問任水心,昨晚有朋友來?
任水心瞥一眼那紅酒杯,想起了自己酒後如何失態地抱著裴墨,臉上微微發熱。
但她還是若無其事地撒了個謊,說昨晚回來的時候,剛好在樓下碰見一小姐妹,就上樓聊了會兒天。
但馬上父親又看到了壁爐上放著的那隻男士高檔手錶。
父親笑得更加曖昧:“是小姐妹,還是男性朋友啊?”
任水心臉色一僵,心裡發虛,手心就開始冒汗。
她大腦飛速運轉,覺得不能再胡編,因為裴墨常年在父親身邊做事,父親很可能見裴墨戴過這隻手錶。
父親又是個喜歡收藏手錶的人,必然格外關注這東西。
如果她再扯謊,就會顯得欲蓋彌彰,反而引起父親懷疑。
她看一眼那手錶,假裝反應了一下,“哦,這應該是裴墨的!”
父親流露出玩味目光:“哦?”
任水心笑道:“他昨晚送我和我朋友回來,幫我們開酒的時候,不小心把酒弄到了手上,應該是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