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食盒擺上來,一不小心卻碰翻了案上的茶杯。
“哎呀!”眼見著水漬濺到了自個大腿上,尹大美人情急之下就毫不猶豫地拿起身旁小白團子按了上去。
“喂!”勾月尖叫出聲:“我又不是抹布!!”
“給我擦一下又怎的,你皮毛那麼濃密,吸水還不掉毛,不當抹布可惜了。”
“去死吧!”小白貓憤然揚起小肉爪子,立馬帶動了一場不顧形象的打鬧。等鬧夠了,尹泊燕才笑罵著起身去洗臉。洗到一突然半想到了什麼,猛地回頭,“誒誒,對了,這裡怎麼還住著其他女人啊?”
“——噗!咳咳!”勾月被喝到嘴裡的茶水嗆到,咳了好一會兒,用小爪子揉揉鼻子,急聲問道:“什麼其他女人?!”
想了想,語氣才緩下來:“哦,你說的那女人是不是一頭銀髮?”
“一頭銀髮?不是啦,是個黑髮美人。”尹泊燕几下擦乾淨臉走過來,眼睛亮亮的,“跟你說啊,今早我剛回來就見到後院蓮池那裡竟坐著個美人,好像在獨自賞花。被我驚動,她還回頭看了我一眼。天啊……我,我當時就矇住了。她那雙清澈溫婉的眸子,像要把我吸進去了一樣,整個就是仙女下凡,翩若驚鴻,身後那一池盛開的蓮花都不及她嬌美半分……”
她有些激動:“只可惜她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我當時還沒反應過來呢。”回想當時的情景,現在還有些心跳加速。而那種砰然心動的感覺不會錯的,特別是美人消失後自己久久不能回神的悵然若失,真是前所未有。
勾月還是頭一回見她這樣,耐著性子聽了半天,恍然大悟:“你是指蓮心?!”
“原來叫蓮心?”尹泊燕捂住自己的心口,將這兩個字默唸了好幾遍,又滿臉陶醉地低嘆:“真是溫柔如水的美女子啊。”
真是夠了!某貓忍不住翻白眼,“她是樊禪帶回來安頓在後院靈池中的蓮女,溫柔賢惠,喜歡吃蓮藕,是正經人家的好姑娘,你可別亂打主意啊。”
喜歡吃蓮藕?尹泊燕有那麼一瞬的愣神,而後回神斜了她一眼:“喜歡卻不打主意怎麼能追得到手?一見鍾情了不可以麼,正經人家又怎樣,姐姐我才不像你這麼墨跡。”
喲呵……勾月被氣笑了,將信將疑地看過去,試圖在那張妖媚的臉上找出玩笑的痕跡:“你是認真的?”
“嗯哼……”眼前美人拋來一個風情的媚眼,轉而正姿端坐,垂眸緩緩道:“我要從良了。”
……從良什麼的,勾月才不信呢,相比之下她還寧可相信烏鴉落水後會被洗成白色。但好在蓮心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不像外頭那些個花痴的妖精妹妹紅粉知己。她就含笑等著看這廝到時候如何吃癟,傷心難過吧。
哼哼,也該有人來治治這不正經的傢伙了。
於是一邊在心裡幸災樂禍惡意揣測,一邊把發小的糕點席捲一空。吃飽喝足,還不客氣地順了一些,才從小樓裡走出來。左右看了看,還是沒半個人影。她向著樊禪的房間走去,推開門,意料之中的空蕩安靜,但卻感覺到那人已經回來過了。
她眼尖地發現桌子上多出來了一樣東西。
是一個白玉瓶子,形狀像普通小酒壺,跟她的青玉大碗擺在一塊兒。她有些好奇,就拿起來端詳了一下,外表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殊,可她知道,這跟清靈缽一樣,是個不簡單的法器。
“這瓶子裡會是什麼呢?”於是又搖了搖,掂量許久,再將瓶口擱到眼前,眯著眼睛往裡瞧。而這一瞧就驚得差點脫手摔掉。
“——豈有此理!”看了又看,終於確認瓶子裡真的是蜷縮著個女人身影而不是自己眼花錯覺,某貓頹然後退一步,咬牙切齒:“死木頭,碗裡有我了還不夠,還要藏其他的女人!”難道今早出去就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