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頓時亂做一團。
曹茉見蔣韋身死,宗主一事更加無有頭緒,轉頭瞥向虞可娉,見她眉頭微蹙,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索性把心一橫,低聲道:“虞小姐,你有什麼高見,眼下可以說了。”
虞可娉得她允諾,知道此前約定已然作廢,站起身來高聲道:“諸位切莫胡猜,請大夥先瞧一瞧,這位王大俠和蔣堂主,他倆的茶盞可曾動過?”
眾人一怔,這才緩過神來,分別去瞧二人的茶几,就見有兩碗茶滿杯滿盞,一滴茶水也不曾少,正是王力和蔣韋的茶碗,虞可娉又道:“我瞧在座各位的茶盞,有一半人喝了茶,卻也有一半人不曾飲水,然則大夥都相安無事,只王大俠和蔣堂主中了招,是以說茶水有毒,乃是無稽之談!”
這道理本來十分淺顯,只是適才大夥關心則亂,一時心驚而已,這時冷靜下來,彼此看看對方的茶碗,有的空杯一盞,有的續添了茶水,有的未曾沾唇,而蔣、王二人更是碰也不曾碰過,顯然此事跟茶水毫無干係,一顆懸著的心也都慢慢放下。長鬚道人輕撫灰髯,微笑道:“小姑娘說的是,那麼依這位小姐來看,此二人卻因何身故?”
虞可娉搖頭道:“此事錯綜複雜,我也沒有頭緒,不過適才有一陣香風飄過,不知諸位可曾留意?”
不少人紛紛點頭,錢順江道:“不錯,我也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似桂花,又似檀木,直是一股說不出的味道,卻不知從何而來。”
蕭正介面道:“就算有甚香氣,那也和茶水一樣,這裡人人都曾聞過,緣何只有兩人著了道?”
他這話說的不無道理,眾人一時不得其解,都怔愣當場。張世宗咬牙道:“先不說兇手使了何種手段,單論蔣堂主身死,何人最能受益,那便一目瞭然了!黎元貴,我不知你用了什麼神通,但此人正要指證於你,卻偏偏未等出口,便氣絕身亡了,世間哪有這般巧合的事?”
黎元貴搖頭道:“我無這般能耐,何況此人已說了他認不得人,你又怎能栽贓到我頭上?我更不可能加害王力師兄,此二人互成犄角,我在此處,如何殺得了人?”
眾人聽了都默預設許,原來黎元貴一行坐在南首,離蔣、王二人都相距甚遠,要他在瞬間連害不同方向的兩人,確是難以做到。張世宗眼珠微動,又道:“我知道了!定是你跟八尊者串通一氣,她慣用機括,擅使暗器,必是此人包庇於你,妄圖掩蓋真相,這才射殺了二人。”
院內眾人雖大多久居北方,但也知道菠蓮宗有這麼一派,慣常放射銀針,針尖往往塗有劇毒,端地是神出鬼沒、歹毒狠辣,這時經張世宗提點,頓覺蔣、王兩人死的蹊蹺,說不定真與此有關。曹茉見諸人眼神有異,明白是張世宗挑撥陷害,自己要不辯駁,只怕就要遭殃,連忙怒斥道:“張世宗,莫要血口噴人!我在此一動未動,如何能夠殺人!”
張世宗冷笑道:“天知道是不是你們又改升了機關,便手臂不動,也能放射毒針。七尊者,請你去檢驗一番,看看八尊者身上有甚麼貓膩!”
廣劍涼與張世宗共事良久,早就明瞭他的心意,猛地上前一步,竄到曹茉身前,喝道:“八尊者,得罪了!”伸手便要去抓她臂膀。曹茉嚇了一跳,提手反格,廣劍涼不等她招數使老,變抓為掌,又向她天靈蓋擊來,曹茉一則事發突然,二來武功本就遜他一籌,無奈把脖頸一縮,伸臂射出一枚銀針,她怕暗器亂飛誤傷無辜,卻刻意射向對方腳面,廣劍涼早有防備,雙腿一點朝後飛出半丈,就見銀光一閃,毒針正釘在地面磚上。
院中諸人見這暗器如此迅疾,頓時一片譁然,張世宗道:“好啊,狐狸終於露出尾巴了,這卻不是你下的毒手還能有誰!你射殺蔣堂主,那是事出有因,也便算了,可王大俠跟你無冤無仇,你卻殺他作甚?”
他這話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