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那便是了,馬遠將一些物事,事先藏在了閣樓的書櫃裡。你們說佛塔建好前的那幾日常有兄弟去劉員外家幫襯,想必馬遠是其中之一,他便在那時將這些物事藏在了櫃中。”
華鵬疑道:“是些什麼物事?”
吳三不答,仍自顧說道:“馬遠的穿牆之術,一個人是做不到的,必要有一名同伴與其配合,而這同伴,卻務必是和他樣貌身形相似之人!”
他這話一說,烏金幫一干人等皆瞧向小宮,要知小宮天生頭大,馬遠綽號又叫做“大蘑菇”,二人身形自來就有些相像。小宮見眾人望向自己,窘迫至極,欲要言說什麼,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吳三好似沒瞧見一般,微笑著續道:“諸位適才說了,塔裡昏暗,黑夜之中,更是什麼也瞧不清楚,燭火再亮,在那暗無門窗的閣樓也不管用。馬遠當日進了閣樓,確是實實在在被關在了其中,料想他進去後,必是開啟了櫃門,取出了裡面的東西,那是與他同伴一模一樣的服飾帽子,和一大捧爆竹。他將服帽換好,又將脫下的衣褲拿火焚燒,餘當家,你說當時塔底守門的下人嗅到淡淡的煙味,便是這了。燒完了衣物,馬遠算計好時間,再將爆竹點燃,那爆竹威力極大,聲音巨響不說,還弄的這密閉的閣樓煙霧繚繞,久久不散。
這時大夥跑上塔來,匆忙之中,必是無人發覺,那和馬遠相像的同伴,卻沒和大夥一齊進入塔中。大家開啟閣樓的石門,裡面硝煙瀰漫,看不清屋裡的狀況,於是便有幾名貴幫弟兄衝了進去,等到煙霧漸漸散了,卻遍尋馬遠不著。大夥卻沒想到,此時馬遠換了同伴的服帽,混在人群之中,假裝自己也是先前衝進屋裡的幾人之一,閣樓燭光昏暗,眾人又亂了套,如何能猜想的出?
我雖沒聽大家述說,但料想下塔之後,馬遠裝扮的那名同伴,必是話語極少,說不定時常離席,故意不在眾人的視線之內!”
烏金幫眾人想起當晚情景,各去印證自己的記憶,都覺頗為吻合。與馬遠身形相似之人,自是小宮無疑,而他常年帶著皮帽,當晚夜黑,大夥又都吃醉了酒,不能辯出真偽,那也實屬平常。餘角恨恨地道:“小宮,原來是你!怪不得那晚你說吃壞了肚子,頻頻出入茅廁,其後更是早早回房歇了,原來那不是你!你說,當時你在何處?”
小宮兩眼直直地盯著地面,卻一句話不說。
老竇忽道:“不對啊,當晚睡在房裡的,難道是馬遠不成?那刺殺史員外的是誰?我起夜之後,見到翻窗而入的人卻又是誰?”
吳三道:“我恣意胡亂推演推演,說錯大夥勿怪。馬遠和這同伴定下計策,早把一切全都盤算好了,他從閣樓裡出來,下塔之後便開始扮起同伴,按照約定,同伴則該悄悄躲藏起來,不想同伴卻早早離了劉府,去史員外家辦了一件事。
馬遠自然不知這些,他按照兩人此前的商定,約莫過了一個時辰,等大夥全都睡熟了,才起身趕往郊外,那是他和同伴約好的碰頭之處。二人在郊外見面,不知因何起了爭執,那同伴憤而殺了馬遠,將屍體丟到或山澗或江河處,然後自行回到劉府。他去史員外家前,就早早穿了馬遠的衣服,扮成了馬遠的模樣,回到劉家也是這身打扮,本想悄無聲息的去屋裡換掉衣褲,重新變回自己,卻事有湊巧,趕上竇當家起夜回來,被他無意瞧見。那同伴剛剛換好衣服,就聽見視窗聲響,情急之下別無他法,只得大叫一聲,用刀刺傷自己胳膊,又編了一次馬遠穿牆的謊話,糊弄竇當家上當。
其實當晚竇當家若不酒醉,抑或再叫其他當家過來,這同伴假扮馬遠的衣褲尚未銷燬,只怕當場便要穿幫。只是他運氣著實不錯,機緣巧合之下,竟被他矇混過關,直到如今還搞的大夥一頭霧水。”
吳三雖未指名道姓,但烏金幫眾人卻都心裡明鏡,與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