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凌厲掛風,功力遠在婁之英之上,知道此人是個勁敵,微一拱手,道:“請問夫人是誰?”
孫妙珍道:“小妹孫妙珍。久聞閣下大名,聽說閣下武功已不在令師之下,小妹今日特來領教。”
阿兀心中一驚,他亦聽過武聖長女的名頭,知道此人的父親和自己恩師齊名,其已盡得祖上真傳,若是被她纏上,只怕後患無窮,於是仍拱手道:“原來是孫女俠,家師與令尊乃是舊識,他二位老人家並無交惡,你我又何必在此無端較量?”
孫妙珍道:“大家武林同道,切磋武藝實屬平常,那也算不得什麼。”不等阿兀答話,左腳輕輕向前踏出一步。
阿兀見她踏出的一腳看似平淡無奇,但實則踩中的方位極為巧妙,任你或縱或躍、或閃或避,她都有無窮後招跟上,這一步若踩的實了,便被她佔了先手,自己必將極為被動,是以想也不想,催動內力也跟著迎前一步。他雙手仍是抱拳施禮的姿勢,兩隻袍袖一經真氣鼓動,都飄蕩了起來,如同一隻大鳥展開雙翅。
孫妙珍暗中喝了一聲彩,右手橫著直直掃出。這一下不掌不拳,既無掌法的犀利,又無拳招的精妙,倒像市井閒人打架一般,阿兀卻看出這一掃的厲害,知道若閃躲過去,又要被她搶了先機,索性雙手一分,立掌向前拍去。孫妙珍見他突然以攻代守,而這一下勢猛力沉,乃是扭轉局面的妙手,也暗自佩服他的應變,這時已無法退讓,也跟著伸出雙掌迎接,歸藏功和陰陽雨勁兩股大力一撞,兩人都晃了幾晃,各自跳出丈餘站定。
孫妙珍暗暗心驚:“都道黃逐流的高徒聲名鵲起,修為不在其師之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他如此內力,比我只高不低,今日只怕勝負難料。”阿兀則更感驚異,要知三聖雖然齊名,但都各有所長,他氣聖一門,煉氣之術可謂天下無雙,可適才比拼內力,自己卻沒佔到什麼便宜,而對方不過是和自己年紀相仿的一介女流,生平所遇的敵人中,從無一人如此棘手,心中也不禁生出些許懼意。
這時虞可娉走上前來道:“兀將軍,今日咱們便就此別過,後會有期罷。”
阿兀扭頭看了陸廣一眼,微微皺起眉頭,虞可娉見狀又道:“我雖不知陸前輩和黃家慘案有何關聯,但令師名聲不佳,頗有些喜怒無常,到時候若遷怒於陸前輩,那豈不是推人入了火坑?是以他不能與你同走。”
阿兀道:“但你體中內傷終是隱患……”
虞可娉打斷他道:“內傷我們自有辦法解救,卻不勞煩你向令師求情了。”婁之英聽她和阿兀對話,似乎兩人並無敵意,心中很不是滋味,踏上一步喝道:“娉妹的傷勢乃是拜你所賜,誰要你在這貓哭耗子假慈悲!又有誰要去求黃逐流醫治了!”
阿兀道:“婁朋友,非是我大言不慚,本門內功十分獨特,這傷勢非天下名醫所能診治,只有家師耗費功力來救,方有一線之機。你和虞姑娘非親非故,這事只怕不好由你做主。”
婁之英本就對他懷有恨意,適才聽他和虞可娉的對話,更是升起一股無名之火,心中再也按捺不住,重又拉開架勢,大聲道:“我婁某人對天起誓,今生勢必親手治好娉妹的傷症!此時我便要先替她報了那一掌之仇!”
阿兀看他又要情急拼命,眼見今日敵眾我寡,單孫妙珍一人,自己便未必能有勝算,知道虞可娉和陸廣任哪一個也無法帶走,暗自嘆了口氣,向虞可娉微一示意,轉身躍上山坡,三蹦兩蹦翻過了山崗,就此消失不見。
眾人一則大戰了一夜身心俱疲,二來剛剛相聚有一肚子話想說,是以誰也無暇追蹤阿兀,都圍坐在一起訴說往來情由。虞可娉拉過陸廣,向婁之英道:“大哥,你可識得此人是誰?”
婁之英端詳了半晌,腦中毫無頭緒,只得搖了搖頭。原來當年陸廣身為米鋪店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