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談談。”
王介瞪著一對牛眼,道:“請馬莊主來,我卻和他陳說什麼?”
虞可娉道:“你便將案情再講一遍是了,馬莊主若問起,就說我倆去縣裡街上走訪。王捕頭,這案子由你負責,早晚都要著落在你身上,若天幸能夠破案,到時我必和縣臺大人稟明,一切都是你全力周旋,多方配合,才能破獲此案。這場功勞,怎地也要落在你的頭上。”王介聽她講的入理,心裡歡喜之餘,也便不再計較這些安排。
虞可娉又道:“眼下還沒到午,王捕頭,咱們先去會會這於教師和張子洞如何?”
王介自無異議,當下又領著二人來到縣內的一傢俬塾。婁之英抬眼看去,只見門前牌匾寫著“惠施書院”四個大字,王介帶著兩人徑直走進,見於教師正在給三五個學生上課。
那於教師一眼瞥見窗外站了三人,仔細一瞧,卻是縣衙裡的王捕頭,忙中斷講學,匆忙給學生們佈置了些作業,走出屋來道:“原來是王捕頭來了。咱們到我書房說話。”引三人來到隔壁的書房。
那書房幾明櫃亮,左邊掛著丹青,右邊貼著書法,桌椅書櫃都是上等楠木所造,極其考究。虞可娉道:“於教師,你這書房很別緻啊。”
於教師道:“這不過是於某寒舍自娛罷了。”
婁之英見這於教師身材魁梧,不像個教書先生,倒像是江湖上的練家子一般,他長得粗獷,卻附庸風雅,一個大漢置身於這書香房中,顯得十分有趣。
王介簡說了一遍此番前來的目的。於教師請三人入座飲茶,道:“三位有什麼要問,於某知無不言。”
虞可娉道:“教師何時去的馬家教書?”
於教師道:“那是四年前了,那時少莊主還只十二三歲。我在他家教了三年,少莊主漸漸長大,到了去年,已不用我再授課了。”
虞可娉道:“原來教師和馬少莊主相處了三年。少莊主是何樣人,教師必是十分清楚了?”
於教師沉吟了片刻,道:“要說清楚,也不盡然。這孩子生性膽小內向,平日沉默寡言,極少主動和人說話,我教他三年,卻始終摸不透他的性子,但他悟性不錯,教他的東西,往往一學就會,和他一起伴讀的孩童,卻遠沒他聰明。”
虞可娉道:“如此說來,馬莊主必也十分滿意了?”
於教師搖頭道:“這孩子確是聰明,可性子過於木訥膽小,課堂之上,往往還能對答如流,下筆有神,但若馬莊主前來監考,他就變得支支吾吾,連話也說不利索。好在馬莊主素知自己兒子為人,明白不是我教授不利,是這孩子自己性子孤僻,上不了場面。”
虞可娉道:“馬莊主平素對兒子如何?”
於教師頗為躊躇,似乎不知該如何應答。虞可娉道:“教師,此事人命關天,何況眼下你已不在馬家任教,便請你暢所欲言,不要隱瞞。”
於教師道:“我也是聽下人亂說,做不得數。聽說馬莊主對這孩子十分苛刻嚴厲,從小便非打即罵,盼他能夠早日成才。這孩子性子乖張,未始不是因馬莊主在他幼時過於嚴教,以致他從此畏首畏尾,做什麼都放不開。有時我和這孩子對話,只覺他倒像個扭捏的女孩兒一般。”
虞可娉點了點頭,又道:“那伴讀的書童叫什麼名字?”
於教師回思了一下,道:“叫做馬小杭。”
虞可娉抬眼看了看王介,示意自己已無疑問。王介站起身道:“於教師,今日便問到這裡,衙裡若想起什麼,再來尋你。”於教師唯唯而應,送三人走出私塾。
虞可娉剛跨出門口,忽然回頭問道:“於教師,你先前便在這裡教書嗎?”
於教師道:“不是。這是一年前我從馬家離去,自行辦的一所學院。”
虞可娉一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