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的金屬撞擊聲。
而在七夜前方二丈處的成風,他並沒有如此幸運。
只見上半身只穿了一半衣物的成風,上半身另外一半肌膚暴露在外,黝黑的肌膚,因為風刀的幾次攻擊,已經留下數道一指粗的傷口,深可見骨,白森森的,更是可以看見殷紅鮮血從上面流淌而過,彷彿身著紅裝的小丑在白色的舞臺上面作鄙視狀,來回奔跑,嘲笑風刀的力度不夠,使得殷紅的鮮血無法溢位傷口外圍,實在有些詭異。
縱然如此,成風依然滿臉堅毅之色,一副忠誠守衛的姿態,祭起白色屏障,宛若一面大盾,護在七夜前方,任憑風刀風劍割打他的身體。但是,白色的大盾只剩三分之一面積,風刀風劍在傾刻間又從缺失防禦的一面彷彿決堤的洪水,湧向了他,在他面板劃出一道又一道的傷口。
七夜眉頭緊鎖,盯住冰晶獸的目光充滿了怨恨,而她看見成風傷痕累累的身體時,明眸中又是不禁露出擔心之色。
成風自小守護她,為她接下了不知多少明刀暗箭,替她擋下了不知多少燦爛光華,雖為魂魄,但在七夜心中,他是一個人,一個親人。
眼見親人受苦,七夜心中十分矛盾。他又是痛苦,又是期盼冰晶獸的怒氣因為成風的誓死防禦,並不進攻,表明並非敵對的態度,最後它的怒氣會因為成風的受傷而慢慢消除。
但是,直到此刻,似乎他的期盼不會來到。但他暫時無法做出決定,是戰亦是不戰。如果戰,憑冰晶獸的實力,要想勝它,術法一定是要高絕到一定的程度,具有一定的殺傷力,到那時候,力量似潑出去的一盆水,無法收回,必定傷它。此獸為雪魂一族的聖獸,聖獸即為一個部族的尊嚴,如果傷了它,雪魂一族決計會一路追殺而來,不雪恥辱,絕不罷休。
有了雪魂一族的干涉,對於她開展計劃,十分不利。
如果不戰,依照情勢,冰晶獸沒有要罷手的意思,一直保持進攻的狀態。然而,很是奇怪,面對防禦力已經是薄弱狀態下的成風,它明明有一擊就能擊敗成風的實力,為何遲遲不肯出手?七夜為此感到困惑。
這是冰晶獸的本性?慢慢將對手摺磨於死?
“吼!”
冰晶獸吼出一道勁風,成風立在原地,雙腳未動,壯實卻又傷痕累累的身體卻是在平整的冰面上向後平移了一尺的距離。
“普通的風已經能夠吹彈開成風,成風快要堅持不住了。”七夜心中擔憂道。
便在這時,三丈高的冰晶獸後方,環繞的群山,朝向七夜的一面,在十丈的高度,幾乎是同時亮起一個藍色七星圖案。
低低誦咒聲,就在同一時間,彷彿山谷中颳起的一陣狂風,由輕轉重,漸漸形成一股威壓。
七夜立時感到威壓如牆般倒在身上。她的眉頭不禁緊鎖。
只見七夜伸手一揮,成風化作了一道金光,飛入她的右手心。“你辛苦了。”她將成風化成的金色令牌收入左邊袖口,溫言謝道。
而在那邊,一道道半透明的白色身形,在低低誦咒聲的召喚下,從巍峨的冰山一面,藍色七星圖案上面,宛若鬼魅般透過冰層,堪堪飄出。
“查干夫!”齊小新看了一眼夾在右邊腋下的冰塊,緊張道,“他們是什麼?”他沒有說人,因為他不確定,那是否是人。
查干夫無奈道:“我又看不見,我怎麼知道來了什麼!”
“白色的法師長袍,袍子上藍色鑲邊,以及藍色七星圖案,腰間繫了一條紅色的布腰帶,把人勒成一根臘腸似的。”齊小新一邊觀察前方身穿法袍的十人,一邊向查干夫輕聲描述道,“哦,還有,他們的身體是半透明的,我可以看見他們身體後面的景物。”
查干夫沉默了片刻,說出了答案:“是雪魂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