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渾身泥巴還噁心?”傅東嶽冷笑。
“泥巴?有嗎?”覃子君抬手提腳,東看西看。“你說我哪裡渾身泥巴了?鞋子嗎?”她聳聳肩。“就算我全身泥巴,請問關你什麼事?你管得著嗎?”
“輕率粗魯的言語和你的外表很搭。”他面無表情。
輕率?粗魯?!“是啊,你想聽更粗魯的話嗎?死娘炮。”她豁出去了!這口悶氣她說什麼都忍不住。
娘?
傅東嶽的眉頭皺起,他是國際知名的服裝設計師,是巴黎、米蘭流行服裝界最閃耀的新星,作品往往帶動整個時尚風潮,可現在卻被一個在泥中打滾的女人評比為娘?
聞言,覃母趕緊拉拉女兒的手臂,嚷道:“哎呀,女兒,你怎麼這麼說啦!”
“君君,女孩子怎麼這麼說話,人家會以為我們覃家沒有家教。”連一向寵溺女兒的覃父也說話了。
娘炮就是娘炮,這和有沒有家教是兩碼子事,覃子君仰高下巴,挑釁地和她口中的死娘炮對看,完全不以為意。
傅母見狀,不但沒有替兒子抱屈,還親密地拉起覃子君的手。“呵,不會的、不會的,君君可是我們所有長輩心裡最甜美的公主呢,想當年,君君一出生,咱們眷村可是連開三天流水席呢!君君是我們連上唯一的女娃,她永遠是我們所有人的寶貝,所有人的公主,現在公主要嫁進我們傅家,最開心的就是我們了——”
覃子君耳尖,打斷長輩的話,急切地問道:“等等,伯母,什麼叫就要嫁進我們傅家了?”
“喔,這個喔~~”
長輩們全都笑呵呵,別說覃子君心底發毛了,連傅東嶽的臉色也很凝重。
“媽,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壓下心裡的不安,向一旁的老媽詢問。
這兩個人,一個是前途不可限量的建築師,一個是紅透半邊天的服裝設計師,他們歷經大風大浪才有今天的成就,這世上已經沒什麼事可以把他們嚇到頭皮發麻了。
傅父清了清喉嚨,公佈答案。“連長當年對我的照顧,我始終銘記在心,雖然咱們兩家已經很親近了,但還是希望能夠親上加親,東嶽和小公主從小感情就很好,所以在我們離開臺灣那一年,雙方父母都同意,等東嶽和小公主長大後,兩人就要結成姻緣,讓我傅進銘的兒子好好照顧連長千金,這是我一輩子最大的心願。”
覃父感動地拍拍好友的肩,有些哽咽地道:“進銘,我何嘗不是這樣認為呢!別說照顧了,進銘兒子的品性我絕對放心!”
啊啊啊,她快嚇死了啦!
什麼聽到氣球爆炸的聲音、頭暈眼花、目瞪口呆等,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震驚啊!
她嚇到雙腿發軟,只能狼狽地拉著老媽的手臂,不讓自己跌坐在地上。
結婚?嫁給死娘炮?!這些大人在說什麼啦?
“結成姻緣?”傅東嶽不解地問。
傅父很肯定地點點頭。“是啊,東嶽,這就是我們這趟回臺灣的主因,要完成你和小公主的婚事。”
傅東嶽很明白父親和覃伯伯堅定的革命情感,在新加坡的日子,父親想的唸的都是過去長官對他的照顧和兩人情如兄弟的感情,但一碼歸一碼——
“爸,我不可能娶她,她不是我要的女人。”
傅父皺起眉頭。“東嶽,你知道你覃伯伯當年對我是如何的照顧嗎?那是個困苦的時代,沒你覃伯伯伸出援手,我小命都不保了,怎會有你?覃伯伯可是你的再生父母啊!所以照顧小公主,成為小公主的丈夫是你一定要做的事。”
“我可以用其它方式報答覃伯伯的恩情。”傅東嶽很不耐煩地回道。
“錢嗎?”傅父揮揮手。“兒子啊,你覃伯伯的恩情不是用金錢可以衡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