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少明爭暗鬥,兩大勢力過節很深,仇隙難平,所以就藉著這個機會鬧將起來了。不過,因為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夜夜晴酒吧的保安倒不敢傷害黑虎盟以外的人員,包括我們分局殉職的那位同事在內,無辜人員的傷亡都是黑虎盟成員造成的。”張軍詳細地解釋著。
“啪!”張佳妮怒氣沖天,憤然拍案。“天下烏鴉一般黑。管他猛龍會還是黑虎盟,對於涉黑勢力我們人民公安要無情打擊,堅決清掃,還轄下民眾一片朗朗清天!”
“可是,現在是法制社會,打擊犯罪也是要講證據的。沒有證據,我們也無可奈何啊。張所。”孟強無奈攤手。
本次事件中,從證人的證詞和現場監控影片來看,何黑虎從頭到尾壓根沒有親自動手。留在公安方面的口供中,聲稱鬥毆行為並不是出於他的授意。故而無法將其治罪。
事後,又鑽法律的空子,重金收買了當時在場的年齡不滿16週歲的黑虎盟成員出來頂罪。根據國內的法律,不滿16週歲的罪犯應當依法從輕或減輕判處。
至於夜夜晴酒吧方面,安保們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員工不受欺凌這才憤然反抗,嚴格來說他們還是受害者,行為也算正當防衛。更談不上什麼追究法律責任了。
本案,如果只以幾個屈於黑惡勢力的脅迫,以寶貴的自由和人生中最美好的青春換取大量金錢的幾個無知少年鋃鐺入獄而草率結案的話,叫張佳妮如何能夠甘心!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張佳妮不甘心地問道。
“是的,張所。”
王軍和孟強異口同聲。
其實,辦法還是有的。只是他們不願也不敢說出來。黑虎盟和創龍集團,無論哪一個都不是他們能夠開罪得起的。
板橋曾雲:難得糊塗。王軍和孟強深明此理精髓。
這時,外面一陣喧譁聲傳來,中間雜夾著幾聲女音悲泣聲。
“發生什麼事了?走,出去看看。”
張佳妮拿起擱在案頭的警帽,套在頭上整了整,遮了滿頭烏黑亮麗的秀髮。隨即起身往外走去,兩名民警緊隨其後。
到了辦事大廳,只見幾名民警圍著一位正在悲泣垂淚的年齡該在四十上下的婦女好言安慰著。
“怎麼回事?”張佳妮拉過一名民警詢問道。
因為剛剛上任,所內同事的名字雖都記下了,可是跟本人的面孔還對不上號,所以省略了稱呼。
“報告張所。半個小時前,我路過國貿大廈,發現大廈下面圍了一圈人。原來是這位女同志想不開,要跳樓自殺。就把她給救下來了。怕這位女同志還想不開,就先把她帶回所裡。”民警敬了個禮,有條不紊地答道。末了,想是看出了張佳妮不知道他名字,又添了一句,“張所,我叫方朝志。”
張佳妮讚許地看了一眼這位叫方朝志的民警一眼,還了一個標準的警禮。
又走到哭泣的婦女身邊,和顏悅色地說道:“這位阿姨,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不管什麼事情都是有辦法解決的。再說,真要山窮水盡時,還可以找政府幫忙嘛,政府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百姓受難而不施以援手的。實在沒必要這麼想不開啊。能告訴我,你的事情嘛?”
聽張佳妮這一說,那婦女反而悲從中來,哭得更加傷心欲絕了。張佳妮又好言安慰了好一陣,那婦女才斷斷續續地哭訴著,“警察同志……嗚嗚,你們就讓我死吧……我,我活著也沒意思啊……”
簡單來說……
這婦女本也有一個美滿、溫馨的家庭。可自從兩年前,她的丈夫迷上了賭博以後,便經常出入本市最有名的賭場“天豪大酒店”,可是每賭必輸。很快,家境每況日下。先賣車,再賣房……最後能賣的都賣光了。
他們有一個孩子,正在唸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