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在江陰一帶呼風喚雨,再加上在江南道擔任知府的三年時間內的一帆風順,讓方小郎君更是意氣張揚了起來。
可自從江南道來了一個鄭大公子,方知府方小郎君這日子過得就心塞了起來,動不動就事事折在這個鄭大公子手上,還毫無招架之力不說。
就像這一會想吃碗肉,喝碗酒還得偷偷摸摸的,避開這個鄭大公子。
這日子實在是過得憋屈極了。
幾個官員在方小郎手下在早已習慣日夜歌舞昇平,張揚做事,到如今這般這些人也是萬分的委屈,藉著酒意,有人開始吐嘈了起來。
“方大人啊,這鄭大公子一個外來的和尚,憑什麼在我們的地頭上囂張。你看看我們,以前過得是什麼生活,現在過得又是什麼生活。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草,每天和那些賤人們一起啃著硬饅頭,吃著鹹菜,我都開始懷疑自己的人生啦。”
他們好歹也是地方上有頭有臉的人物,這像話嗎?像話嗎?這人說著,委屈的嗚嗚哭了起來,現場頓時一片哀聲嘆氣的聲音,氣氛剎時低迷極了。
這一個人起了頭,另外幾個也開始嚷了起來,“方大人啊,你得想想辦法,郭大人說的對。你看看這小子,才一個月的時間,把江南道的百姓都給收買了。他倒是好啊,什麼事不做,巴拉巴拉動動嘴巴,把那些難民們安排在了府衙裡。看看我們現在的府衙哪裡像個衙門,我看比那菜市場還要髒還要亂。”
方小郎君的臉色越來越暗,吐嘈的聲音卻沒有停下來,還隱隱帶了一絲的挑釁。
“那些賤民們是如意了,把他鄭大公子當菩薩般供著,可這是您方小郎君府第,百姓們就是要恭維也是恭維您啊,那些個瞎了狗眼的東西,就只巴著鄭大公子了。這幾天是他說東,他們就向東。他說西,他們就往西,就跟吃了迷藥似的,何曾還將你話在眼裡。”
方知府也就是方小郎君夾著肥肉筷子吧嗒一下放了下來,眼中迸出兇狠的光來,往眾人一掃,也開了腔。
“你們以為我願意,我這不是沒有辦法嘛。他是陛下派來的,你們誰敢跟他明著幹,誰?”
方知府指著先前的說話的郭大了,雙手指了另外幾個,兇巴巴地道,“你們都不敢吧,還不是我陰奉陽諱跟他對了幹這麼多次,可有用嗎?他要人手,我們不給,他自己找了那群賤民,糧食呢物資呢錢呢人家也幾馬車的載來了。”
坐著的人一個個面帶菜色,頭是越垂越低。
方小郎君卻是越說越激動,“你們也不瞧瞧他手底下那些人有多厲害,要工匠有工匠,要人才有人才。人還為了好名聲,自己擼起袖子上了抗洪的第一線,老百姓傻啊,都拿他當神仙供著了。一口一個鄭大公子,叫得那個一個親熱。”
不知道的還以為鄭大公子,才是他們的父母官了。
這語氣酸到不行了,不過方小郎君今日總算也把心裡話全吐了出來。
他是越吐是越氣,聲音也是越說越高,越說越激昂了起來。
聲聲抓著在場人的耳朵啊。
“我沒有搞過破壞嗎?我沒有在百姓當中去宣傳他的虛偽做作、狡詐陰險嗎?可現在一個月過去了,人真的從天亮幹到天黑。你說那幫賤民還會信我嗎?我要是再說他鄭大公子一個壞字,那幫子賤民都能用斧頭砍了我。他。媽的這臭小子太懂得收買人心了。”
在場的人深以為然,贊同的點頭。
方小郎君抑揚頓挫的聲音傳遍了整個院子。
“最他。媽糟心的是長的還比我帥!有這樣的人嗎?”
“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偏偏要擼起袖子搞事情。真是夠了。”
簡直沒天理極了。就憑他那張迷倒眾生的臉,怎麼得他也不許此人活著走出江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