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朗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頭髮亂糟糟的,腳趾頭還露在外頭,手上黑的也瞧不出顏色。唯獨那雙眼睛,明亮如星子,甚至還夾雜了這個年紀本不該有的沉穩。
是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瞧他這麼大年紀帶著弟弟乞討,哪裡容得他不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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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饅頭
她偷偷打量薛朗的時候,薛朗也在打量她。他只覺得這個小尼姑生的實在好看,在昏暗的油燈下他竟然能夠瞧到小尼姑白皙的面板上似乎連毛孔都沒有,還有那大大的眼睛帶著怯意,卻又充滿警惕的瞧著你,除卻額頭上已經結痂的疤,實在找不到其他的缺點。
薛朗嘆了口氣,怪不得那群乞丐會心生歹念了,都怪她長的太好看了。
“哥哥,這饅頭真好吃。”薛晨興奮地舉著饅頭向哥哥炫耀。
薛朗的肚子不合時宜的也響了一聲,他抬眼瞧見知槿吞嚥口水,這才知道自己手中的兩個饅頭是她所有的家當了。他也不是多壞的人,自己畢竟想透過她見到那人,也不好吃獨食,於是拿出一個扔了過去。另一個則包了起來塞到薛晨身後的角落裡。
知槿撿起饅頭,也顧不上客氣,小口小口的吃著,眼睛不安而略帶警惕的瞧著對面。
薛朗裝作沒瞧到,但是他的肚子卻咕嚕嚕叫了起來,頓時有些髒亂的臉上佈滿紅暈,尷尬的瞥向別處。過了一會兒,他想起什麼,起身去了外面。見狗哥的屍體還橫在那裡,一不做二不休將人拽著出了城隍廟朝不遠處的三清河走去。
他一走,知槿又感到不安了,這裡剛剛死過人,她有些害怕,她想起了靜海還有清玉,她們死的比這狗哥更慘。而且她怕乞丐的同夥會找來,一時間她想走,離開這裡。可是她又想到少年是為了救他殺的人,若是官府來拿人,自己跑了豈不是忘恩負義嗎?
靜靜地等了許久,直到煤油燈滅了,周遭陷入黑暗的時候也不見少年回來,知槿抱著膝蓋與薛晨在黑暗中對視,過了一會兒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即便是最近很累,知槿睡得也警醒。當她聽到腳步聲時,下意識的抱緊身子不敢動彈,神經緊繃著聽著腳步聲,連呼吸都弱了幾分。待到腳步聲進了屋,知槿這才控制自己的聲音不去顫抖,問道:“誰?”
腳步聲停下,半晌才道:“是我。”
知槿的防備一下子鬆了下來,是那個少年啊。
薛朗摸黑走到弟弟跟前,薛晨已經靠在草上睡了,薛朗將破舊的毯子蓋到弟弟身上挨著弟弟也睡了去。
黑夜裡,一下子靜了下來。知槿聽著兄弟倆輕輕地鼾聲,竟然安穩的睡了過去。再睜眼,外面天色已經大亮,她是被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吵醒的。
知槿的猛地睜眼,外面那扇破舊的大門關著,此刻有人開始砸門。
“那個,恩人,有人來尋仇了。”知槿焦急,不知道喚他什麼名字。
薛朗睜眼,瞥向門口,急急的推醒弟弟,拉著就跑,“快從後面走!”
知槿愣了愣,趕緊跟上,如果跑慢了被那些乞丐抓住,那她就徹底的完了。
後面的門常年鎖著,已經鏽跡斑斑恐怕是打不開了。還不等知槿開口問,薛朗已經跳上牆頭,然後伸手拉薛晨。
“快點,不走我們走了。”薛朗有些煩躁,這個小尼姑瞧著挺好看,怎麼反應老是慢半拍,難道是個傻子?也不像啊。
知槿其實是覺得男女有別,而且爬牆,實在看起來不雅又不是她的強項。但是後有追兵,已經來不及思考這些,聽見薛朗的話,知槿將手一伸,就四肢並用的往上爬。不知怎的,她突然記起在九如庵第一次見秦晉的情景,那時她為了饅頭爬牆,然後在牆頭上看到了牆外的秦晉。
秦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