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想爹親為難,他表面上勉為其難地藉口來觀察一下屠戶之女的為人再下決定,實則他是好奇心所驅,順便避開大娘怨妒的冷嘲熱諷。
“你到底還有沒有氣,不要一直往我身上壓,我爹那把殺豬刀可是利得很。”這個阿爹在搞什麼鬼,沒瞧見他女兒被個病書生佔便宜嗎?
其實馬大頭不是不管女兒,而是整個人呆住了,沒臉上前替女兒主持公道,臉部僵硬說不出一句話來,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別……嚇我,我真的渾身無力……唉呀呀!我的胸口……”司徒悔一手按著胸口像是梗著一口氣吐不出來。
“你這人真是麻煩,待在家裡等死不就大家方便……”口裡發著牢騷,雞婆的個性還是無法置之不理,以剁豬肉的力道拍向他背脊。
沒料到她手勁比男人大的司徒悔當真吐了一口大氣,有點後悔裝得太過火,背上肯定多了一道五掌印。
“我……我有不得不上街的理由。”期待的一刻就要來臨了,挨個幾掌算是報酬。
真想瞧瞧她知曉他身分時的表情,一定精彩得叫人拍案叫絕。
“有什麼理由非要拖著見不得人的破身子出門,你老婆跑了還是小妾跟人私奔?”一看他的衣著打扮非富即貴,鐵定出自大戶之家。
而大戶人家的子弟大多妻妾成群,鮮少有人到了他這年紀還孤家寡人,又不是身有隱疾……咦!等等,該不會他一身病把人嚇跑了吧?
一這麼想,心軟的馬唯燻也不介意身上多了塊人瘤,兩手好心地扶著他,當是爹今早剛宰的老母豬。
不過司徒悔若知道她將他比擬成母豬,眼角的笑意準會轉為惱意,更加惡劣的玩弄他的相親物件,讓她拿不起殺豬刀剁肉。
他……見不得人……一絲輕瀉的笑聲掛在嘴邊,他又咳了兩聲。“在下尚未成親,只是來瞧瞧未來的物件。”
“未來的物件……”奇怪,好象有什麼事讓她給忘了。
“聽說屠戶之女端莊賢淑,嫻靜貞雅,不知是否確有此事?”他問得含蓄,點出重點。
屠戶之女,屠戶之女……
轟地。
她有種被雷劈到的感覺,霎時昏天暗地的猛吞口水。
“你說的屠戶之女不會是姓馬吧?”天靈靈地靈靈,眾神明保佑呀!千萬不要是他。
“原來你也認識馬屠戶的女兒呀!在下司徒悔。”他客套的學人打恭作揖。
表情尷尬的馬唯燻求救的看向她阿爹。“如果……呃!我是說如果……如果你的物件和我差不多,你……”
沒等她說完,司徒悔兩顆眼珠子立刻迸出驚恐不已,人也像痊癒似的跳離她幾步,氣弱的病體半分不差地改靠著家丁。
這麼明顯的舉動已說明他的意思,再愚笨的人也看得出這門婚事吹了,誰敢要一名在大街上舉刀耍潑的姑娘,而且還差點要了人家的命。
“女兒呀!節哀順變,爹再請媒婆多下點功夫。”馬大頭安慰的道。唉!換了是他也不想招惹女剎星呀!
天哪!她一定平時太少燒香了,連神明都離棄她。“我……我……都是你們害我嫁不出去,還我夫婿來──”
來不及逃走的地痞流氓原以為逃過一劫,嗑著瓜子看她和病少爺過招,沒想到馬唯燻一回過身來將氣出在他們身上,手腳齊下地像在剁豬肉。
哀嚎聲立起。
遠處漸行漸遠的身影不再需要人攙扶,腳步沉穩不見病容,揚起的笑容足以令錯身而過的姑娘為之傾倒,笑眼盈人好不快意。
屠戶之女當真了得,他記下了。
春風無意,吹皺了一江舂水。
熙來攘往的人群多匆忙,為了生計日夜奔波,不若他一般清心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