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出,傅珺了了心中一樁事,自是不願再多逗留。又陪著任氏說了兩句話兒便辭了出去,自回幄葉居不提。
待傅珺她們離開後,任氏將象牙匣子交予貼身丫鬟收著,便叫人去請奶母白嬤嬤並管事媽媽喬媽媽過來。而她面上那團團堆起的笑意此時早沒了,一張臉沉得如同鍋底一般。
兩位老僕很快便到了。任氏一見她們進了門,也不待這二人見禮,立時便揮手摒退了旁人,又叫了心腹丫鬟在門前守著,這才陰沉著臉,聲若寒冰地問喬媽媽道:“可跟咱們嫣姑娘陳清利害了不曾?”
喬媽媽覷著任氏的面色,小心翼翼地回道:“回太太的話,老奴已跟嫣姑娘說過了。她自也知曉這是醜事,自己捂著藏著還來不及,絕不致聲張出來的。太太放心便是。”
任氏聽了這話,一時又是氣往上湧,聲音裡便添了十二分的恨意,咬牙道:“那一家子破落戶,時時便要將算盤打到我們這頭來,便是一時壓制住了,也只是暫緩著罷了。”說至此忍不住啐了一口,道:“真真是賤到骨頭裡去了,叫我哪一隻眼睛瞧得上。”
白嬤嬤見任氏氣得不輕,忙上前勸道:“太太且莫生氣,氣壞了自個兒的身子可不就叫那起子人趁願了。這還是太太看得緊,咱們大少爺才沒叫人算計了去,那丫頭自已討了個沒臉,如今只怕都不敢出來見人了。”
任氏聞言便冷笑了一聲,語帶譏諷地道:“嬤嬤還真是小瞧著她了,她那臉皮可沒這麼薄。且瞧著吧,過不了兩日,咱們嫣姑娘定又會去老太太身邊轉悠了。”她一面說著,一面便攥緊了手裡的帕子,眸中閃過一絲冷色。
只要一想到小宋氏那張風韻猶存的臉,還有那姜氏姐妹嬌滴滴的模樣,任氏便覺得滿腔的厭惡。
這樣一戶人家便粘在了府裡,如同蒼蠅一般總盯著長房,讓她心中有種說不出的煩躁。她提起帕子來在臉旁扇了扇,厭惡地道:“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就妄想著我們宗哥兒。”
喬媽媽與白嬤嬤不敢就接話,皆喏喏無語。
昨天傍晚,那姜嫣不知使了什麼手段,竟買通了看角門的婆子,趁人不備便偷偷地去了王宗的書房。幸得任氏早有防備,一直叫人暗中盯著小宋氏母女的動靜,一俟姜嫣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往角門去,任氏立刻便知道了她的意圖。
於是她立時便叫人將王宗從書房裡喚了出來,只留了個小廝守在書房裡,又叫了喬媽媽專候在暗處。
待那姜嫣穿著一身窄緊的桃紅襖兒、蔥綠裙子,又將那肚兜露出一痕出來,妖妖調調地捧著盅甜湯走進書房的時候,等在裡頭的並非她朝思暮想的如意郎君,卻是個年少的小廝。
姜嫣當時便知事情不好,想要退出來時,喬媽媽便將她堵在了屋裡,直說她與那小廝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必是有了首尾,這便要稟告了太太和老太太去。
那姜嫣自是知曉自己有心算計人,卻反被人算計了去。她倒也是個拎得清的,當下便放軟了身段,求喬媽媽在任氏面前替她說好話,她保證往後再也不纏著王宗了。
喬媽媽哪裡聽她的話,只一味要去見老太太和太太。姜嫣見軟的不行,便又橫下心來放了狠話,道若此事捅了出去,她也沒臉見人了,索性便要攀汙上王宗,就說是王宗邀她前來書房的云云。
喬媽媽見姜嫣這話說得狠毒,倒也不敢擅專,便稟明瞭任氏。
第190章
任氏原想著,乾脆舍下臉皮不要,徑把那姜嫣與那小廝配成了一對,也好出出心中那口惡氣。
可是,這想法也只是在心裡過一過罷了,任氏不可能真的付諸於現實。
而姜嫣放出來的這些狠話,亦讓任氏心頭亂顫。
若姜嫣真的攀汙到王宗身上,兒子的名聲勢必受損。而最要緊的是,那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