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有限公司,副總經理:葵顏。
“你不是前任解王嗎?”敖熾抓過名片翻來覆去又看了一遍,“開這種公司真的合適嗎?”
“哪裡不合適?替人解決婚姻問題也可以是解王的職責範圍。”葵顏白了他一眼。
“居委會或者婦聯才是你的正途呀……”敖熾咕噥著,“這擺明時搶月老的生意嘛。”
“行了,都別瞎說了。”我打斷他們,摸出那塊極美的天緋盾,對這窗外的光線欣賞,“葵顏,你風塵僕僕找來,不帶任何附加條件將天緋盾送我,到底為什麼?當年的天界發生了什麼變故?你說那時除了你,還有一位也沒有被封印,是誰?”
葵顏笑了笑:“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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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來總是最低調安靜,但偏偏又最容易引人注目。身上永遠是一件沒有任何款式可言的肥大的月白袍子,像一朵隨時會被吹散的雲,但蒙在眼睛上的那條紅布,雖然只是那麼微小的的一抹顏色,卻總是能抵消他希望隱匿於眾人之後的本意。
有人猜他是天生的瞎子,有人說他譁眾取寵,可他從不解釋。不忙的時候,他通常只是懶懶地躺在月老殿中一堆散亂的紅線上,身旁,只有輕靈美麗的青鳥與憨厚的靈犀圍繞。
很可惜,我們的後代沒有機會看到這樣一幕,也沒有人將這樣一幕協進任何一本傳世的神話,所以他們永遠不會知道,天界第一任月老,掌司天下姻緣的神,並非一個肥白圓潤的慈祥老頭。他很年輕,很俊美,天界的女仙曾暗自將諸位大神按美貌與氣度做了一個排名,男神這邊,月老定言與水君上善,常年並列第一,連威儀赫赫的天帝都要排到五名之後。
遺憾的是,這位大神太深居簡出,又總是懶懶淡淡無悲無喜的模樣,無端端讓人覺得,這麼個本該和藹喜慶的神,卻比刑王戰神這些個滿身殺氣的還難接近。關於他那雙長期被紅布矇住的雙眼,還有一些揣測是,定言太過心高氣傲,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為了徹底杜絕那些向他獻殷情的女神女仙,乾脆將眼睛蒙上,不見為淨。
甚為月老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葵顏一度也成了女仙們親近的物件,她們拿美味的仙果與有趣的小禮物交換任何與定言有關的訊息。以至於他的解王殿經常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不過,最近來獻殷情的女仙們絕跡了,不僅如此,歌舞宴會的繁華,眾神觥籌交錯的悠閒,這些曾在天界隨處可見的場面,都不見了蹤影。亭臺樓閣,仙湖花園,除了零散的幾個仙童打掃之外,再無他人,蕭條一片。
大家都覺得不對勁了。可是,沒人敢把自己看到的“不對勁”大膽說出來,能做的,就是把自己鎖在住所裡,假裝沒事地繼續生活。
“女仙們最近太懶了,沒人澆水,仙果的味道都不好了。”葵顏捏著個半青半紅的果子,坐在月老殿中的葦蓆上。
月老殿大概是十二神殿里布置得最簡單甚至最潦草的一座。一個半人高的香爐,一張整齊擺放著茶具和一卷紅錦的木幾,兩塊分列兩旁的葦蓆,專為月老打下手跑腿的青鳥懶洋洋地停在橫樑上磕睡著,幾頭靈犀趴在香爐附近正在打盹兒,加上繚繞於室的五色流光,就是全部。
定言斜躺在葦蓆上,幾根長長的紅線繞在他的手指間,旁邊還有幾個沒有完工的小泥偶。
“還有心思做手工?”他看著那幾個泥偶,“人界亂得不像樣了。”
“再亂,姻緣也不會亂。”定言保持著他的睡姿,緩緩道,“我還在呢。”
“你倒鎮定得很。”他搖搖頭,壓低聲音道,“十二神殿已空了十座,連上善與玉官都失蹤了。”
“天帝與天后也沒訊息嗎?”定言懶懶地問。
葵顏搖頭:“在兩宮值守的傢伙,依然很衷心地為他們撒著謊,說那兩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