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
樓上欄杆邊隱隱約約浮動一個人影,冷秋手一顫,那酒杯嘩地,清脆的砸爛了!
那是他吧?
黑夜似的眼睛一閃而過,她的眼睛卻直直定住圓柱邊上那一處。
張逸端了一杯,以水換酒,遞給她:“大嫂?”
她這才回過神來,舉手飲下。看著滿地的碎片,稍微鎮定了下,若無其事般,笑道:“剛才失手,不好意思……大家都舉杯,暢飲開懷……”
金燦燦的大廳,熱鬧非凡,酒香菜香飄蕩起來。寬大的區域,合理的劃分開,這邊有中餐,那邊是自助餐,美食應有盡有。
冷秋找了個上洗手間的藉口,直奔樓上,繞了幾大圈,卻在圓長的廊上,不見了那條黑影。
走廊上鋪著地毯,落腳無聲,綿軟無力,彷彿每往前一步,就要陷下去。
明明看到了那雙眼睛,可是一眨眼,她卻找不著了。
心裡咚咚的跳!
如果他沒有死,如果他還活著,如果他……
思緒混亂。
不能夠去想。
她甩晃著腦袋,已經追到了走廊的盡頭,無處可去了。
身子停留,呆呆的,像一根瘦小的柱子,固執地杵在那兒。
他已經死了不是嗎?那剛才就是自己的幻影?
她苦笑著,無意識地搖搖頭,想要連剛才那個幻影也一併搖去。
又圓又長的走廊,臺柱雕龍畫鳳,粉壁襯著紅毯,金光,分外耀眼。
“大嫂,你在找什麼?”張逸跑了上來,見她立在走廊盡頭。
冷秋輕輕迴轉頭,眼裡噙滿了笑:“我剛才看到一個人………跟冬哥很像……”
“大嫂,怎麼可能?你看錯人了吧?”張逸聞言,一抹震驚自眼底飄過,忙上前,扶起她一條胳膊,“下去吃飯啦,可不要餓著寶寶了。”
走廊邊上,某一個包間。
古色古香的屏風背後,那個穿著黑風衣,圍著白圍巾,高大挺拔的男人,移動著一雙馬靴,在室內踱了一圈。臨窗,佇立。
他的傷口還沒有痊癒,天冷,也好不了那麼快。
那條受傷的胳膊抬起來,都要費很大的勁。
這些天,把公司交給她,把幫派交給她,看著她像個女強人似的,精幹麻利,他也替她感到高興。
可是各經理說,她還是不會做賬,也不太看得懂。
財務的賬目,她看得唏裡糊塗,數字一多,就掰數手指頭一個一個的相加。後來,學會用計算器了,可是每次的總額加起來,都比上一次少。
逗號、頓號、後面的零,她搞不清是以什麼單位計數。
財務經理手把手教她,個、十、百、千、萬……然後,她漸漸學會了用最快的速度數零。
還好,由於她的細心,沒有出什麼大錯。
他是應該放開手,讓她去做大事情了。可是每天的思念,煎熬著他的心靈,常常不受控制。就如今天,他還是忍不住出現了一下。
隔著欄杆,看她穿著那麼光鮮亮麗,高綰髮髻,上插鳳凰碧玉簪,錦繡華服,淡妝細抹,襯得她優雅華貴,堪比嬌媚的牡丹,又有一種名媛貴婦的端莊富貴。
給了他華麗驚豔的感覺。
一點也不像十三,更不像冷秋,可是更像他的女人!
他要的那種女人,應該就是像她這樣的。
有時像單純的女孩,天真爛漫,俏皮可愛,有時像成熟的女人,搖曳多姿、萬種風情。
女人,就應該是這樣子的,要有多面性,而不單單只是一種迷糊,幼稚,純情。
戴好了超大的墨鏡,和雪白色的口罩,整理好頭頂的帽子和大衣的領子,剛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