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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家追求的“不是塗鴉的字數,而是一本完美的書……一隻甕或一個形體。”作於50 年代的這幅素描更像以前的福克納,不像後來變成的模樣,現在的福克納生活舒適、經濟優裕、名聞遐邇。直到50 年代,美國還在嘲罵他。

《聖殿》(1931)出版後不久,南方人宣告福克納筆下的人物與他們無關,1950

年宣佈他為諾貝爾獎得主後,《紐約時報》還以全體美國人的名義重複這一宣告。

福克納的世界“往往是太惡毒、太下流、太墮落、太腐爛。”亂倫和強姦也許在傑弗遜是常見的消遣,美國別處並不如此”。《時報》繼續寫道:“美國人熱忱希望”

瑞典授予他諾貝爾獎和“他的作品在外國走紅”,都不是把小說同美國生活聯絡起來。但是幾年以後,甚至密西西比和克利夫登。法迪曼都投降了。密西西比大學以前連《軍餉》的贈書都拒絕接受,現在開始收集福克納的作品了。法迪曼以前寫過一篇愚昧膚淺的文章,批評《押沙龍,押沙龍!》,如今肉麻地吹捧《寓言》。

儘管有了舒適生活、金錢和名譽,福克納的生活遠非平靜。因他和埃斯特爾喜歡住在夏洛茨維爾,離吉爾近些,離恐嚇電話和淫穢恐嚇信遠些。他們喜歡在大學、特別喜歡在凱瑟克打獵俱樂部和法明頓打獵俱樂部消磨時間。凱瑟克俱樂部的一個成員林頓·馬西是一位有才學的富人,他收集福克納的著作快30 年。這兩傢俱樂部的其他成員都很友善。這些年來,福克納對網球、高爾夫球和飛行的興趣淡薄、只以駛船、騎馬為消遣,尤其喜歡騎馬。

他一直同雷德,布賴特和艾克·羅伯茨在密西西比的河床淤泥上獵狐狸、浣熊和鹿,就地吃浣熊肉和甘蘭菜。但他更喜歡捕獵而不是殺牲,後來決定只追不捕,“因為每當看見任何不馴服的東西,混身是運動、速度和生命,我看到了一個年輕、熱情、美麗而有生命的形體。”夏洛茨維爾特別重視狩獵的儀式和熱鬧場面,正好符合福克納的需要:古老的儀典感;混身是勁的動物美:驅策高大強壯的駿騎跳越高高藩籬的危險。

在夏洛茨維爾住了一個月後,國務院又派他去希臘,在雅典出席季米特里·米拉特製片的《修女安魂曲》的首映式,接受雅典學院的銀質獎章,發表獲獎演說。

在官方安排的活動的空隙,他航海於愛琴海諸島之間。問及當前的創作時,他談剛出版不久的《小鎮》和計劃寫作的《大宅》。回夏洛茨維爾後,日益擔心斯諾普斯家這部編年史的命運,後悔“讓太多的東西分心”,“不該推遲寫你認為值得一寫的東西”。5 月,蘭登書屋宣佈將出《小鎮》的續篇。福克納宣佈計劃“把斯諾普斯一家的故事繼續寫下去,直到把要講的全部講完”。

6 月,啟程回家時,心裡惦著幾件事:他要開墾荒蕪了的綠野農場;要駛船騎馬:要開寫《大宅》。他參加獵狐和獵人俱樂部十分認真,因此騎馬不僅是嗜好,也成為工作。有時講起騎馬,好像在認真訓練。1957 年住在密西西比時,賽馬不久便成為不可避免的嗜好。儘管有事叫他分心或打斷他,他還是寫下了一些篇章。

12 月寫給埃爾澤·榮松的信上的話,很像兩年前寫給珍·斯坦的信。他正在寫斯諾普斯三部曲的第三卷。“第三卷將結束全書,”他說,“到那時候,我的才華可能涸竭,我可以拆斷鋼筆宣佈休息。我實在覺得很累了。”1958 年初,他復去弗吉尼亞擔任第二期駐校作家。安排在春耕時回牛津,以免農場再度荒廢。他把稿子帶去夏洛茨維爾寫,希望那好不容易鼓起的幹勁不洩氣。同學生上課、偶爾在公共場合露面,定時坐辦公桌,似乎都不討厭。他喜歡這座城市,也喜歡這所大學。第二次也是最後一次擔任駐校作家以後,繼續同這所大學保持聯絡。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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