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安撫,還有笑。
“我們走吧?”岑芙對他開口,握著他的手輕輕搖晃。
許硯談最後再望了一眼那小路,收回視線的瞬間,所有情緒再次被他疊好收納,他握緊她的手,往前方抬腿。
“走了。”
兩人大包小裹地在小區裡左轉右繞,終於到了師母家所在的單元樓。
岑芙登著樓梯,累得呼哧帶喘,本來在小區裡走就夠遠了,誰知道這小區還沒有電梯。
奈何師母家住在五樓,整個樓道里都回蕩著她暴露體力的喘息。
許硯談走上一層,回頭睨她,毫無前奏來了句葷|話笑她:“這一天天也沒耽誤著,體力怎麼還上不來。”
岑芙扶著膝蓋,抬頭瞪他一眼。
這一眼一瞪,許硯談只得無奈下來,把她手裡提著的東西全都接手。
還問了句:“要不要背?”
岑芙瞧著都走到四樓了,算了,才不要那麼沒出息。
她推他一把,率先超過去,往樓上繼續走。
往上走著,岑芙就聽見許硯談那慢慢拖拖的懶音迴盪著傳來。
“岑芙,等會兒我唄——”
“我走不動了——”
還要逗她。
真不怕她生氣。
岑芙扒著欄杆俯視著他,伸出手指扒眼瞼,對他做了個鬼臉。
實際上,再轉身的時候,她嘴邊的笑就已經繃不住的溢了出來。
她究竟有多麼需要他,直到和許硯談重逢以後她才瞭解。
沒有他的日子,她冷靜理智,能處理好生活裡的一切。
可是那顆心,就像是年老的狀態。
不如此刻,明明不再是十幾歲的年紀,卻依舊能跟他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逗來逗去,露出沒有任何意義的傻笑。
日子活了起來。
許硯談帶著岑芙站在五樓左戶門前,他敲了敲防盜鐵門,門板咣噹咣噹地亂震。
岑芙有點緊張,雖然已經見過了師母。
她攥緊手裡的袋子,瞧見有人從裡面開啟了房門。
抬頭的瞬間,岑芙有些愣。
來開門的不是師母,而是個女孩子。
女孩很好得繼承了父母五官上的優
() 點,路真義的小臉盤彎眉毛,汪蘭的大眼睛雙眼皮高鼻樑。
都說女兒隨爸爸,在看見路繼慈的瞬間,看過師父照片的岑芙就已經猜到了她的身份。
路繼慈第一眼沒看見岑芙,她瞧見許硯談的瞬間眼睛都亮了,清亮的嗓門帶著二十歲女孩的含蓄,喊著:“硯談哥!你來啦。”
她叫完人,就看見許硯談側了側身,岑芙的臉龐映入路繼慈的眼簾。
路繼慈與她對視,眨眨眼,嘴唇還張著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岑芙對她頷首,禮貌與溫和維持在一個恰到好處的位置:“你好。”
……
“你說說你們,來就來了,帶這麼多東西。”
汪蘭圍著圍裙,手上還沾著麵粉,“數落”著他們倆:“你說我們家就兩口子,你們買這麼多東西回頭吃不了……”
“我不給你買,你能捨得吃點好的?”許硯談也不客氣,一邊蹲下幫師母把買的肉放進冰箱,一邊不耐其煩說著:“過年過節就花點錢,老路又不是光桿一個走的。”
“留那麼多錢給你們,最後瞧見你們娘倆這麼省,他能高興?”
“哎,你啊。”汪蘭說著,抬頭指使女兒:“繼慈!給你芙芙姐拿個果汁喝,就你前兩天網購那一箱的!”
路繼慈和岑芙正在餐廳,她聽見“哦”了一聲,到冰箱裡拿了一瓶,走過去遞給岑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