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性別也是alpha,不同的是,哪怕她戴了抑制項圈,也依舊能聞到陶秩分化時放出的濃鬱資訊素味道,她微微一笑,「好在今天是你們倆在,要是其他資訊素匹配度高的alpha就完了。」
可能是他們說話的聲音太吵了,陶秩又開始皺著鼻子輕聲哼哼,醫生不能在這個房間待太久,她已經感覺資訊素不斷往她身上纏了,叮囑了幾句後就離開了房間。
嚴述一直在失神的狀態,餘彥倫是個心大的,沒有注意到嚴述的反常,反而興高采烈地俯下身彈了一下陶秩的鼻子,「哎呀,終於分化了,終於把你養大了啊。」
他們兩個alpha再怎麼說也不能躺回陶秩的被窩裡睡覺了,又怕陶秩晚上出什麼事,兩人就撐著坐在沙發上輪流守著陶秩,凌晨的時候,陶秩醒來了一次,趴在床邊就吐了,到最後吐無可吐,胃裡的酸水都嘔乾淨了,他才緩下來。
陶秩吐的穢物有一半在垃圾桶外,嚴述又折騰了一個小時,才打掃乾淨。
吐完後陶秩狀態平穩了下來,溫度也降了下來,餘彥倫撐不住已經睡熟了,嚴述一個人坐在陶秩的床頭毫無睡意。
夜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外面逐漸響起了幾聲鳥鳴,清脆又響亮,能讓人想像到它們抖落羽毛上的水珠的樣子,晨光慢慢鋪滿了整個房間,陶秩的睡容在晨光下,看上去朦朧得像在夢裡。
嚴述腦子異常清醒,他知道自己沒有在做夢,他熬過冗長的黑夜,枯坐在雨後清亮的初晨裡,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麼。
他想到過往和陶秩的點點滴滴,都是很細碎的記憶,像針尖,如麥芒,扎人不疼,卻讓人難以忽視。
第二天,爸爸要帶陶秩去醫院,餘彥倫不好意思再麻煩嚴述,想叫一夜都沒怎麼休息的嚴述回去休息一下,但是嚴述堅持要跟著,餘彥倫只好作罷。
全程陶秩都很安靜,可能是還沒從昨日的驚嚇中走出來,像一個沒有意識的提線木偶,他還很懵,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突然分化了。
嚴述還是支撐不住,在檢查室外的椅子上靠著睡了會,餘彥倫搖他起來的時候,看見他睜開眼睛裡明顯的紅血絲嚇了一跳,「你看看你,都叫你去休息了,還硬撐著。」
嚴述抹了一把臉,略微帶著疲倦的神色下露出一絲兇狠,「還有事情要解決。」
學校那邊聯絡他們很積極,根據監控很快就確定了挑起這起事件的學生,校方已經對他們排查了一番,最後確定主使是陶秩的同班同學鄭塵。
欺負陶秩的那幾個人都是在學校經常跟著鄭塵惹是生非的人,鄭塵本人被抓到也沒有多少愧疚心和害怕,反而態度囂張,他的父母也不願意在這件事情上多浪費時間,校方十次給他們打電話,有八次被拒接,好不容易把人叫過來了,他們馬上就聯絡了餘家,想要兩家一起協商著解決。
餘彥倫出發前摩拳擦掌,把牙齒咬得咯咯響,「我等會到辦公室看到那個癟三,我就先揍他一拳。」
嚴述還算冷靜,理智地告訴他:「這樣不行,會讓事情越變越麻煩。」
餘彥倫也只是嘴上說說過過癮,他自然知道輕重。
一行人到了辦公室,辦公室裡驟然多了那麼多人,一下變得擁擠起來,鄭塵面對老師家長依舊一副混不吝的樣子,看見陶秩的父母進來也只是緊張了一瞬,很快就恢復了囂張的神色。
陶秩的父母都是講理的人,但是鄭塵的父母很難溝通,他們一直在推卸責任,混淆黑白。
「我家的孩子在家裡已經被我打過了,」鄭父受不了對方的執拗,給錢也不行,給處分也不行,他已經耐心告罄,直言,「我想這件事就這樣結束就可以了,而且我家孩子為什麼無緣無故會欺負別人?你們的孩子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