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述想,當初他看見這句話,有沒有像現在的自己一樣控制不住上揚的嘴角呢?
應該是控制不住的。
嚴述對這款遊戲的玩法不是很熟悉,顯而易見他下載這個遊戲的目的並不是享受這款遊戲的樂趣。
一直到出院為止,嚴述會偷偷上線觀察,但並不聯絡陶秩。
餘彥倫走後,嚴述重新投入工作,臨近下班的時候,拿起手機,腦海里還一直迴蕩著餘彥倫的話。
他鬼使神差地點開了遊戲,這是他目前為止唯一能聯絡上陶秩的地方。
嚴述上線後更加仔細地翻了翻,發現陶秩在他下線那幾天,送了好多玫瑰。
嚴述又驚又喜,他想這些玫瑰代表陶秩願意和自己親近。
他點開回送玫瑰的介面,發現下面還能氪金買玫瑰,嚴述一次性就選了最大的那一束。
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裡,嚴述一直捧著手機,手機介面停留在遊戲介面,陶秩遊戲裡虛擬小人的形象是一隻化形的奶黃色侏儒兔,正好奇地在屋子裡東張西望。
他很快發現了屋中間嚴述新擺放的鞦韆,嚴述猜陶秩應該心情不錯,小人跳起來幾下就繞著鞦韆轉,嚴述可以看見他轉身跑動時候露出的兔子尾巴,短短蓬鬆的一團。
嚴述一隻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隔著螢幕饒有興趣地點了點小人身後的短尾巴。
小人哧溜一下從他手指下跑走了,在鞦韆前跳了幾下,伸出手示意嚴述和他一起坐鞦韆。
嚴述才玩了這個遊戲短短四十五分鐘,就感覺自己被深深吸引住了。
兩個小人就在虛擬程式構建的房子裡,挨著坐在鞦韆上,嚴述在遊戲裡虛擬小人的形象沒有陶秩打扮得那麼仔細,只是個普通的黑髮初始形象,陶秩的小人頭上還有支起來的兔耳朵,靠在一起撓著他的下巴。
那條短短的兔子尾巴一直貼著他垂下的手背細細抖動。
嚴述看著螢幕上兩隻糰子親熱地靠在一起,覺得未免也太過幸福了。
不過幸福總是要消失的,陶秩下線了,螢幕上只留下了一個小人,穿著寒酸的初始服裝,有點呆愣地保持原來的動作坐在鞦韆上。
嚴述承認接下來他的行為和打算都是幼稚不成熟的,這個大膽的想法只是他腦海里一閃而過,被他飛快地抓住了。
他拿起放在一邊的手機,點開微信想了想,切換了一個帳號,找了一個禿頭老頭的漫畫頭像換了上去。
他做這些的時候,沒有經過多麼嚴肅的考慮,只不過是受到餘彥倫話的啟發。
餘彥倫說陶秩最近在相親,他或許可以延續遊戲上的方法,再借一個身份,能和陶秩說上幾句話。
他自己也懷疑這個方法的可行性,但是看到好友申請透過的提示,他便把什麼都忘在腦後了。
嚴述透過二十多分鐘的深思熟慮,最後謹慎小心地發了第一句問候:「你好。」
嚴述盯著手機螢幕盯了好久,陶秩遲遲沒有回訊息,自己的臉忍不住先熱了起來。
好在陶秩回他了,只不過也是兩個一模一樣的字,連符號都沒有不同,話題就順理成章地僵住了。
他不得不主動展露自己的優勢,「我有禿頭。」
陶秩的頭像是一顆飽滿的水彩桃子,粉色的桃子沉默又沉默,最後提出了想看看的要求。
嚴述沒想到陶秩真的想看,他一時有點慌了,抬眼往自己頭上方看了看,額發蓋住了他的眼睛,扎得他眼皮有點麻麻的癢,這絕對不是一顆能達到禿頭標準的頭。
嚴述手忙腳亂地切出和陶秩的聊天介面,點開了百度搜尋圖片,他認真比對了一下,挑選一張照片發了過去。
陶秩是個一向乖巧的孩子,他對著嚴述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