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也沒有照顧好他,你去別的地方尋歡作樂,我不知道你當初和我撒謊有什麼意義,可能是你一時孩子性賭氣所為,卻從來不考慮你的決定會給陶秩帶來什麼後果,你始終想的也只是你自己而已。」
「是,就你好!」王思宇臉憋得通紅,他被嚴述連著數落了那麼多,面子上掛不住,雖然心底已然產生了愧疚,卻依舊沖彥述瞪著眼睛,「數舊帳數上癮了是吧?我對他就是不好,行了吧!」
簡未蘇只是晚了幾步走出來,沒想到兩人就劍撥弩張了起來,她硬著頭皮上去扯了一下王思宇,被王思宇一下大力甩開。
「我真是服了,我也不想這樣子,我也是真心對他好啊。」王思宇激動得淚腺止不住沁出了淚珠,他再多說一句話就要滑下來了,王思宇覺得自己丟人,初戀也戀得稀里糊塗,他紙醉金迷地活了那麼多年,竟然一事無成,什麼事情都做的稀巴爛還自持甚高。
王思宇低下頭不想讓人看見自己的淚水,不發一言轉身大步離開,一如他這麼多年過的日子,哪怕走在蕭瑟寒風的夜晚,也始終只有一人。
簡未蘇擔憂地看了一眼王思宇離去的方向,嚴述抿了下嘴唇,對簡未蘇道歉:「抱歉,我失態了。」
簡未蘇無奈一笑,「我才應該道歉,今天都是因為我,你們兩人不應該吵架,你應該對我發火才對。」
王思宇和嚴述今天會吵起來絕對不止是今天這一件事,他們積怨太深,遲早都要爆發。
嚴述和簡未蘇道了別,抱著陶秩走向停在街邊的。
勞斯萊斯魅影的車型線條流暢,給人一種低調沉穩紮實的感覺,嚴述拉開向後開啟的馬車式車門,把陶秩放到座位上安放好,彎腰給他收拾壓身下的衣服時,陶秩盯著車頂看了許久,發出一聲小小的「哇」。
「南瓜馬車!」陶秩激動地說,「還有星星。」
「是。」嚴述也不知道陶秩現在能不能聽清楚自己說話,但還是習慣性附和他,「不要去抓星星,先坐好。」
陶秩聞言乖乖安靜了下來,嚴述向駕駛座的司機報了地址,想了想,摁按鈕把後座的隔板升了起來。
後座的空間很足,陶秩坐了會就靠在了嚴述身上,整個人看上去沒有任何的異常,嚴述緊繃的神經卻始終沒有放鬆下來。
他想到了很多事情,總歸不是什麼好的記憶,在面對王思宇的時候,嚴述總是強勢的,但現在獨自面對陶秩,嚴述又變成了最軟弱的那個人。
嚴述思緒難平,各種心思糅雜在一起急需一個發洩口,他看著陶秩小小的發旋,難得對一個病人產生了類似於埋怨的情緒。
偏偏陶秩不知道,靠著已經無法滿足他,陶秩還想親嚴述。
嚴述冷著臉不讓他親,陶秩迷迷糊糊的,也分不清這是他幻想出來的嚴述還是真的嚴述,不大高興地撇著嘴。
「你說要我們冷靜一下,忘記了嗎?或者,你現在能給我一個答案了嗎?」嚴述覺得自己的行為也挺沒意義的,陶秩現在壓根不能回應他。
「那現在暫時不冷靜,可以的。」沒想到陶秩還能詞語清晰地表達自己的無賴,嚴述依舊不讓他靠近。
看著胡攪蠻纏的陶秩,嚴述沒有絲毫撼動,堅持說:「不可以。」
「那你記憶恢復了嗎?」陶秩眨巴眼睛看著嚴述,他現在腦子慢慢清明瞭起來,說話都條理清晰多了。
嚴述沉默地回望他,車後座太暗,陶秩沒有發現嚴述深沉的蘊含著一股濃重悲傷的眼神,他小聲說:「那算了。」
嚴述卻不高興了,他知道現在不是溝通的好時候,但是他無法阻止自己的行為,陶秩一句「算了」狠狠刺激了他本就敏感的神經,嚴述眼睜睜看著自己控制不住地放任情緒滑向深淵,向一個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