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著心愛之人去摘取。
她的唇,熱情地奉獻上去。那熱情的程度,使得她的愛人快要失去了喘息的機會。秋風吹過的耳邊,傳來了她的男人急促的粗喘呻吟。她,畢竟是美好的。她的肉體,輕而易舉地就攻陷了幾乎快要令她絕望的冰冷。終於,死命地壓在她身上的男人為了她而瘋狂,理智,全部為她而繳械。
“好痛!”黑暗裡,她甜蜜的輕喊回蕩在大同殿內,顯得無限饜足。
一身白色罩衫的頻伽從側門走了出來。冷冷地回望一眼,便毫不猶豫地朝花萼相輝樓走去。
那裡,最令他牽掛的人正在等他。已經到了該吃藥的時辰了,絕不能耽擱!
風,仍然一襲襲地捲來,更猛烈了……
17 守宮硃砂
從京郊皇陵回來的一路上,玄宗都沒有再說話。彷彿今天的青冢憑弔已經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氣。龍輦經過玄武門的時候,他抬眼望了望這個不知道上演過多少手足相殘的著名宮門。然後緩緩地抬起紫檀木簫,湊在唇邊吹奏了起來。
簫聲在這個冷肅的秋日夜晚顯得格外融合,就連皇宮內高懸的一盞盞昏暗的宮燈也彷彿聽懂了一般,搖搖晃晃地配合著悠長的節拍。
“陛下。”千尋不耐煩地望著眼前忘我悲傷的玄宗皇帝,說道,“千尋累了,請允許我先行離開。”
簫聲戛然而止,玄宗放下紫檀木簫,點頭道:“走吧,走吧,都走吧。”
他的神色明顯的怪異,千尋卻顧不得許多了,朝窗外輕喊道:“昆奴!”
“是,千尋小姐。”
“備馬,我要自己回去。”
龍輦穩穩地停住了,千尋甚至沒有多望玄宗一眼,推開門,站在車弦上。那裡,一匹漂亮健碩的阿拉伯馬等待著她的駕臨。在茶壺蓋強有力的託舉下,她毫不費力地躍上了馬背。鉛灰色的裙襬在夜空裡畫了個漂亮的漣漪,那上面沁染的淡淡松香味道,蕩入暗夜之中。
“千尋丫頭!”龍輦內,一個渴望的聲音響起。
千尋拉住韁繩,轉首望著裡面的枯萎素縞。
“別忘了,每天用那把梳子梳梳頭。”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緊接著拉緊韁繩,朝興慶宮方向奔去。
唐玄宗倚窗望著遠去的鉛灰色身影,苦笑道:“力士。”
“奴才在。”
“這樣的女子,朕好像永遠也抓不住。五十年前如此,今天仍是如此。”
“陛下,只要您想,這世間所有的女子都會為您的才情和浪漫所征服。在力士看來,您是太過於將回唐兩國的盟約關係看重了。這一切,不過是因為您心繫國家、心繫社稷罷了。”
“是嗎?力士,朕老了,才情和浪漫也再不復當年了。看來,是時候讓頻伽帶著千尋離開了。”
“這,永樂公主會同意嗎?”
“她不同意又能怎樣?這頻伽王子也不是普通人!他可是回紇未來的王啊!朕總不能逼婚吧?更何況,朕已經為她爭取到了儘量多的時間。是她自己沒能贏得頻伽的心,作為一個大唐的公主,理當提得起放得下!若是為了一個男人任性妄為、鬧得不像樣子,我大唐的體統要往哪兒放?”
大唐的體統?大唐的體統此刻正因為你女兒的任性胡為和旖旎誤會被攫取、被揉碎!
“力士,直接去娘娘寢宮。”
“是。”高力士手臂一揮,立刻走出幾個先行太監朝貴妃寢宮奔去。
傷感的琴聲復又從龍輦中飄蕩出來,悽美如訴。
花萼相輝樓。
“我回來了。”千尋從馬背上一躍而下,朝著三樓明亮溫暖的房間奔去。迫不及待地推開門,只見圓桌中央放著一個葫蘆狀的白玉藥瓶。走上前去,冰冷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