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柯:“……”幸虧你不是我兒子,相比之下,我家那個癱了的小兒子都比你順眼,好在我也不是要推你去軍前。
“上陣殺敵是兵卒的事,”丁柯道:“殺雞焉用牛刀,賢侄該在後方運籌帷幄才是。”
“對對對,我應該在後方。”才茂連連點頭:“大人您說……在下在後方怎麼運籌帷幄才好?”
“……”丁柯深吸一口氣,勉強維持和藹的笑容,緩緩道:“這樣吧,老夫如今奉太子殿下之令,也在參與平定大同府之事,賢侄不妨協助老夫,到時老夫自然要為賢侄記一大功!”
才茂眨眨眼:“那在下都要做些什麼啊?”有危險的不幹。
“太子殿下一行到底是由景陽而來,不瞭解三晉的情況,與三晉地方官員總是需要協調的。”丁柯忍耐了一下午,終於等到說出目的的機會:“只是老夫總不能每日裡因為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頻頻打擾太子殿下和眾位同僚不是?賢侄若聽到了一些訊息變動,不妨告訴老夫,也省的老夫來回請示。”
“這不好吧?”才茂遲疑道:“軍中不可輕易洩露訊息。”
“告訴老夫怎麼能算洩露呢?”丁柯笑道:“無論是老夫,還是那侍郎,才公公,不都是在協助太子殿下平息大同府之事嗎?老夫只是想讓賢侄提前告訴我一些本來還要經過反覆傳達才能送到老夫案頭的訊息罷了,對賢侄來說,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對老夫來講,則簡化了步驟,節省了時間。何樂而不為呢?”
“這活計聽起來倒是好做。”才茂有些動搖。
“老夫定為賢侄記一大功!賢侄立了功,才公公日後定會對賢侄另眼相看。”丁柯引誘道。
“……就這麼著!”才茂終於下定決心。
這回丁柯終於露出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哦,對了,”丁柯又囑咐道:“賢侄不妨先不要對才公公提及此事……”
“在下知道,”才茂打斷道:“等在下立了功,好教家父大吃一驚,哼!”
“賢侄說得好!哈哈哈!”丁柯大笑:“來,滿上,再來一杯。”
又飲了幾杯,丁柯終於還是忍不下才茂醉醺醺的胡言亂語,反正目的已經達到,告辭走人。
如願以償出了酒肆,丁柯暗笑,才經武一個內官,不過是機緣巧合得了皇帝信任,才爬到將軍的位置上,他能教出什麼像樣的子弟!才茂這二百五,果然不愧他那糊塗之名,只要稍一引誘,就入套了。
搖搖晃晃的丁柯沒看到,才茂一直神色複雜地盯著他的背影,直到酒肆夥計過來請問是否還要添酒,才一頭栽到桌子上呼呼大睡。
丁柯心滿意足回了衙門,卻沒想到沈慄正跑到自己家裡探看他的兒子。
“為兄日日盼著賢弟登門,”丁同方殷勤招呼下人上茶:“可算再次見到賢弟了。”
沈慄微笑道:“這兩日有些閒事要忙,這不,剛剛丟開手,愚弟就來叨擾了。世兄不要嫌愚弟打擾就好。”
“不打擾,”丁同方忙道:“為兄……賢弟也知,為兄這腿腳不大好,每日裡只在這院子裡虛度光陰,實在悶得慌。賢弟諸事繁忙,能抽空前來,為兄感激不盡。”
“世兄客氣了。”沈慄疑道:“難道世兄平日只拘在這小院中嗎?為何不成小轎出遊?”
家裡僕人一大堆,怎麼過的如此委屈?
丁同方苦笑,家裡僕人都叫繼母籠絡了,雖然不敢害他,卻不怎麼聽他招呼。別說安排他出行,就是平日裡端茶倒水都不情不願的。
好在沈慄是丁柯的貴客,上次沈慄告辭時表示要再來拜訪這小時舊友,丁柯才稍微重視了一下丁同方,僕人們才收斂了些。
沈慄沉思道:“我記得在哪本書上見過一種叫輪椅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