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得意忘形的時候潑一盆冷水,在他難過的時候又能夠不離不棄,這樣的存在,無異於是他生命的一抹暖色。
想著想著,竟然笑出了聲。
蘇辛夷聽見笑聲,疑惑地抬起頭來看他,一臉的莫名其妙。
陳陽趕緊斂了聲,忍了笑,繼續吃飯,心思卻不知飄到了何處。
明明那個牽掛的人就坐在自己面前,但不知為何,腦海裡卻滿是那張熟悉的臉,一顰一笑不僅是印在腦子裡,更刻在了心間。
吃罷飯,陳陽照例送蘇辛夷回家,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月亮早已隱進雲層裡去了,只剩兩個人的影子,在黯淡星光的映照下,模糊一片,氤氳如一體。
很晚了,時針已經指向12點,兩個人在樓下到了無數次分別還是沒能分開。
“嗯……”蘇辛夷嗯了半天,終於道,“要不,你再上去坐坐?”
陳陽一口應到好,又立馬覺出過來自己的反應太心急了,退後至蘇辛夷身後半步的地方,做了一個邀請式,配上一本正經的臺詞:“女王,您先請……”
蘇辛夷也差點忍不住笑,手指點點他的額頭:“沒個正行啊你。”卻沒有惱怒的意味,倒有了小女兒的嬌羞之態。
不是不知道這樣的邀請代表什麼,蘇辛夷有著自己的考量,總是要生活在一起的,無論如何都要習慣,她不願真等到兩個人在同一屋簷下了,再去適應,那樣太傷害這個等了她這幾年的男人。
而陳陽,一是想用這樣的方式表明自己的態度,二是想幫蘇辛夷走出心裡的陰影,他知道蘇辛夷不說但心裡不代表不想,她總是習慣自我壓抑,怕給別人添麻煩,葉縉南給她心裡劃下的傷他來治癒。
兩個人都懷著別樣的心思,但總歸都是為對方著想,不曾說,但都曾想。
上了樓,蘇辛夷家還是老樣子,陳陽這段時間已經來過不少次了,對這裡熟悉得像是自己家,甚至還備有自己的專屬拖鞋。也不用蘇辛夷刻意照顧,自顧自地去泡了杯茶,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放蘇辛夷回房間去換衣服。
深夜的電視節目沒有什麼好看的,換來換去還是定格在夜間新聞上,主持人激昂慷概地在報道著今日的熱點新聞,無非就是國家之間的恃強凌弱,社會上的不公平不公道之事。
主持人正好在討伐某市爆出來的一件社會新聞之時,蘇辛夷換好衣服出來了,站在臥室門口眼微眯看了那新聞很久。陳陽覺得奇怪,也留意看了一下方才明白蘇辛夷為何而停留。
那新聞正好講的是,一個年輕女人生下了孩子,卻根本沒做好當母親的準備,生活艱辛重擔壓身,受不了這種壓力的情況下活生生地將自己的孩子溺死了。
母親應該是一個匯聚光輝的存在,為何竟會這般殘忍?到底是現代這個浮華的社會忘卻了母親的定義,人世間的血緣親情真的已經淡漠至此,還是這個社會給了人們太多壓迫,讓人們已經丟掉了自己曾經為之堅守的太多美好?
眾人於是又擴充套件開來,就社會的福利問題進行了探討。
電視節目裡,眾人還在喋喋不休,陳陽卻什麼也沒聽進去,只是靜靜地觀察著蘇辛夷的表情。
起初是驚訝,後來變成煞白煞白,緊咬著唇好像要將唇咬破,蘇辛夷手裡攥著換下來的衣衫,就那麼愣愣地站在那裡聽新聞,良久才緩過來發現陳陽在看著她。
知道陳陽的擔心,她稍微笑了笑,只是太過僵硬,她自覺肯定比哭更難看。
陳陽擔心地走上前,摟住她小小的身子,心裡懊惱自己沒事幹嘛要看晚間新聞呢,真是找抽,又讓蘇辛夷不開心了。
“我沒事的啊,我媽媽並不是那樣的,我想她一定也是愛我的,只是由於某些原因而不能陪在我身邊。嗯,一定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