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江老七身死之時,校場外,一棟九層高樓之上,一位老者緩緩拉上了窗子,只見此人身穿一襲白袍,腰間掛著一塊“江”字牌子。
剛才江閻和江老七交手的過程,這老者看了個分明,他非是旁人,正是江家三長老。
這九層高樓上,不僅只他一人,還有好幾位江家人,見他拉上了窗子,樓中長椅上,一位年輕人緩緩皺起了眉。
“三叔,老七與江閻之爭本是可以避免的,剛才你為何不去攔下他們?”
“今日,乃是大比初試開始的日子,校場上,站著不少外人,老七身死一事,教外人看來,作何感想?三叔,豈不知這事大大丟了我江家面子!”
那年輕人開口間,緩緩從長椅上起了身,只見此人身穿一襲銀白色盔甲,面白無鬚,一頭雪白長髮,披散在了腰間。這白髮年輕人乃江家大公子,江家嫡系,江天麟。
“天麟,按照規矩,立下生死令,便生死不由人了。我雖是江家三長老,但也不敢違背家規,那可是大哥親自定下的家規……”聽了江天麟的話,三長老帶著幾分冷淡語氣應道。
見他語氣冷淡,江天麟也是懶得多說了,他淡淡哼了一聲,開口道:“三叔,我知道,是二弟讓你隨我來的,今日,我原本是準備入雪原看看的,現在也沒什麼心情了。罷了,我回府去了,勞煩你告訴二弟,讓他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江天麟與內宅其餘二位公子不同,他待人十分和善,今日他擔心外宅子弟會在雪原遇到危險,他本準備入雪原照看眾人一番,若不是江家三長老跟在他身邊,他早已下樓去了。
內宅三位公子是不必參加初試的,這是江家幾位長老定下的規矩,在三長老看來,江天麟是想收買人心,他跟在江天麟身旁,便是為了阻止他入雪原。
“天麟,我只是按照規矩辦事,既然你不去雪原了,那我也就放心了。你的話,我會原封不動的告訴你二弟的……”面色淡然,三長老面上半分表情都沒有,端是叫人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咬了咬牙,帶著幾分不爽,江天麟拂袖便是離去了。
待他離去,三長老眯起雙眼,暗暗冷笑了三聲,他再一次拉開了窗簾,望向了校場中心。只見他暗暗從腰間摸出了幾個黑色瓷瓶,把玩了起來。黑色瓷瓶乃是用來裝禁忌之物的,誰能想到,三長老手上拿著的竟是紅蠻丹、龍血丹、紫玄丹那些禁忌東西。
“奉侯爺令,江家大比初試開始,眾人即刻前往林海雪原……”
“眾長老與北江軍已入雪原,限午時三刻前,入雪原,過時,便算棄權,初試資格作廢……”
校場上,一位身穿軍甲的將軍喝道,此番,大比終於正式開始了。
鎮山侯爺讓江家幾位長老挑選出精英,他根本不顧及眾人生死,但江家幾位長老可不敢不顧及眾人死活,他們早已率軍前去開路了。
林海雪原之中妖獸無數,若是沒有江家大軍坐鎮,江家後輩可是會死傷慘重的,幾位長老可擔不起這個責任。這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便是舞弊,江家幾位長老可不是善茬,為了讓自家後輩透過初試,他們也是費了好些腦力。
有大軍在,江家幾位長老想讓誰透過,便能讓誰透過,這些門道,江家後輩和外戚卻是絲毫不知。
“殺妖獸,江家無敵,我江家子弟無所畏懼……”
“殺妖!殺妖!”
那將軍說罷,校場上陡然響起了各種聲音,頓時一片歡呼聲響起,這些乳臭未乾的年輕修士根本不知道等待著他們的是什麼!一個個興奮的臉色通紅,大聲嘶喊。
“馬匹已經準備好了,就在侯府北方馬場,爾等可以出發了……”見校場內眾人這般興奮,這將軍也懶得囉嗦了,他揮動軍旗,指向了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