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搓指甲斷了。”他赤著身子,大剌剌偎著她側躺著,絲毫不介意春/光外露。
琪琪的頭也縮排了被單,身子顫了顫,突然探出雙手死死揪著被單,一邊奮力把被子一角從他身下扯出來,一邊倉皇狼狽趔趔趄趄跳下床,渾身抖如篩糠,努力尋找自己的衣服,根本不敢往閔殊馳那兒掃上一眼。
當然,結果只能是絕望地盯著手上殘破不堪的賽車服和更加體無完膚的內衣褲。
琪琪揪著被單,欲哭無淚跪在沙發旁,六神無主,恨不得就地挖個洞鑽進去。
於是閔殊馳疊著雙臂悠閒仰躺床上,好心提醒她:“琪琪,你身上很粘,要不要先洗個澡,我讓人給你拿新衣服上來?”
“……謝,謝……”琪琪發出崩潰的殘破尾音。
閔殊馳心底晴空萬里,看著她懊惱無比撞進臥室的連體衛浴,全然不曾注意背後淋浴室的透明玻璃牆和臥房大床如此“坦誠相見”,兀自丟了被單對著門旁牆壁一個勁兒地撞腦門,他不得不走到玻璃牆前叩擊兩下,再次友善提示:
“琪琪,小心撞壞腦子。”
她迅速轉頭,又羞又驚欲哭無淚地抓起地上被單胡亂裹了,沒頭蒼蠅般四處找遮蓋玻璃牆的簾子,無奈越急越找不到。
閔殊馳覺得自己真是個紳士。
他好心地敲了敲門:“不如先讓我進來幫你拉上簾子?”
五、
四、
三、
、二、
一。
“啪。”門被拉開,琪琪從耳根紅到脖子,垂著頭縮在門後,雙眼更是紅得像只兔子。
閔殊馳摁了淋浴室外的一個銀色按鈕,玻璃牆上的百葉窗簾緩緩向下,遮擋住玻璃牆。然後他龍驤虎步走出浴室,笑得好不燦爛。
琪琪一個人在浴室裡呆了整整一個小時。
期間,李玉琛根據閔殊馳提供的駕駛執照資訊傳真來了對琪琪的初步調查資料。
資料顯示,爨琪自幼父母離異,隨母姓,一直生活在老凼區。父母離婚原因是她父親嗜賭如命且有家暴傾向,爨母不堪受辱。她十歲那年,欠下一屁股高利貸的父親找上母親要錢,兩人爭執不休,琪琪為了幫母親,突然衝出來推了父親一把,導致父親從樓上摔下來不治身亡,這事情給琪琪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爨母為醫療她的精神病開始四處借高利貸,等琪琪病好的時候,母親卻因為債務辛勞等巨大的壓力自殺。
後來琪琪便跟著外婆,高利貸為了要錢,要抓她去當小姐,被當時老凼區老大的兒子張力救了下來,張力和高利貸頭目比賽賽車,抵消了琪琪欠下的利息,從此琪琪瘋狂迷戀張力,跟著他學開車,那一年她只有十五歲。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兩人突然分手,這之後她就一個人住在老凼區秀水街44號的破群樓裡,靠平時在超市打工,在淘寶開店和每個月一次的鵝山黑車賺錢還債,供自己就讀於本市一個三流大學,養活外婆,她在外面賽車搏命的事情一直沒讓她外婆知道。
她第一次在鵝山出道就是開的這輛保時捷911,來歷不明,線索不足,李玉琛正在調查。
閔殊馳一邊看著,不知不覺間抽掉了剛開封的整包熊貓,強大的手勁兒把檔案中段都捏破了。
就在這時衣服送到了。
琪琪在衣服抵達第一時間衝了出來。
閔殊馳只裹了件白色浴袍,坐在沙發上挑眉看著她,他幾乎可以篤定浴室裡所有帕子都綁在了她身上。
他苦惱地把她一步步逼到牆上,手指勾了勾她鬢角的溼髮絲,嘆息道:“你總得給我留根擦身子的呀,不止你粘乎乎的,我身上也全是你的味兒……”
琪琪緊閉著眼,側臉貼牆,一副視死如歸的堅毅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