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那天聽到黎叔是同性戀時的表情一樣,直率地將他的不理解表現在了臉上,他有些尷尬地垂下眼,不敢看我。
“你是嗎,景哥哥?”
我看著他垂著的眉眼,低笑著說:“你好像很怕?”
即使是威廉,我們兩個關係算是很近的,但他不接受,我自然也不會勉強他聽他其實害怕聽到的話。
那天他被我一句話問得面紅耳赤後,拘謹地又堅持坐了一會兒,然後找了個藉口就走了。
威廉人不笨,甚至其實是很聰明的。我就算沒有明說,他卻不會不知道我什麼意思。他原先是要問我,卻被我將問題又丟給他,接受不接受,或者和不和我做兄弟,這樣艱難的問題的確足夠他在遠離我視線的地方想很多天。
而我也因為又有些感冒不得不請了兩天假。
第十一章,故事
沈宴回來的時候是晚上,我吃了感冒藥已經睡了,他進來往我額頭上試溫度,我就醒了,迷迷糊糊想坐起來,但頭暈的厲害,身上也沒力氣,只好躺著。
“有點燒,吃藥了嗎?”沈宴坐在床邊問我。
他這次出差去了三天,大概是忙,又急著趕回來,休息得不夠,臉上鬍子拉渣的看起來有些憔悴,
我點點頭,一開口嗓子還是痛:“吃了。不是說明天才回嗎?”
“我不放心,要不是打電話聽你聲音不對,你肯定不會跟我說的。”沈宴探身往床頭櫃上拿了水杯看一眼,一邊扶我起來,又說,“我看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打個針好得快點。你這才兩天,眼睛都凹下去了。”
我喝了水,靠到床頭上,對沈宴笑:“哪有那麼誇張。”
“一點沒誇張。小景,不然你把這邊房子租出去,回我那邊住吧。我得看著你才能放心點。”
沈宴雙手將我的右手包在掌心裡,他的手很暖和,明明進屋外套都脫了,身上只穿了件襯衣而已。倒是我自己,被窩裡躺了半天手還是冰的。
其實這幾天他不在,我一個人怎麼都睡不熱床,索性還買了個電熱毯,又怕上火不敢開久,結果半夜沒了熱氣,我又會被生生凍醒。我猜我這感冒拖得久,應該也是跟睡眠不好有關係。
“算了吧,我不想搬,太折騰了。”我說,沒敢直接跟他說是我心裡還沒過去,又或者對他再沒從前那麼大信心。我可不想那天的事再來一遍。
沈宴看著我,騰出一隻手摸了摸我的臉,眼神看起來有點心疼。他倒是也沒再說什麼。對於我的決定,他應該也早就料到,所以一點也沒驚訝,很平靜就接受了。
我問他新案子順不順利,沈宴搖搖頭,說早就知道不會容易,被告那邊有點權勢,當年可能在案發現場的人現在一口咬定什麼都不知道,線索算是暫時中斷了。
沈宴握了握我的手,自我安慰似的笑著說:“不過肯定還有別的證據,只是時間的問題。”
他洗完澡後只穿了條內褲出來,帶著一身熱氣鑽進被窩裡,貼著我的背問我睡著了沒。我說快了,他壞笑了兩聲,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我以為他想要,便轉過身面對著他,也在他嘴上親了親。
沈宴摟著我加深了這個吻,但很快就放開了,笑我一嘴的藥味把他都苦著了。我知道他是開玩笑的,伸手往他褲子裡摸,卻被他抓住手拉出來壓在胳膊底下。
“算了寶貝,你這感冒還沒好呢。”
“怕傳染?”我逗他。
沈宴故意瞪我一眼:“我心疼自己的老公行不行。”
隔天沈宴早早又起來了,做好了早餐才來叫醒我,給我遞了只體溫計讓我量好了再起來。溫度比昨晚退了些,三十七度多一點。沈宴收了體溫計,苦著臉問我要不要去醫院。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