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只想了他所願,也未顧及更多。”
皇帝面含淺笑,一家有女百家求。“寧王妃起來吧。愛子心切,不怪你。”他輕淺的一句話,已證明不會輕易指婚,轉而道:“九公主與安西同歲,亦到婚配之齡。”掃視著大殿上的眾多臣子,頗有意味地淡然一笑。
九公主起身道:“父皇。女兒不嫁!女兒要在宮中陪伴父皇。”
德妃輕笑道:“真是個傻孩子,瞧瞧。她說的都是什麼傻話。”
九公主是德妃撫育長大的,雖不是親生,卻視九公主如親生女兒一般。
皇帝與皇貴妃使了個眼神,新的歌伎奔至大殿。
夜近三更,大殿上許多的臣子已經喝醉了。
舒秀儀而被舒太妃責罰,只顧喝悶酒。沒多會兒就醉得胡言亂語,吳王怕她捅出漏子來,指頭一動。點了她的啞穴,她依舊想說,卻是發不出音來,扒在桌案上全無半分儀態。
皇帝攜著三妃早早退了酒宴,只留下群臣嬉鬧。
江舜誠有三分醉意,素妍只是淺抿著美酒,連兩杯也未喝完。
“妍兒,我們回府罷!”
這一場盛宴,不過賞歌舞,喝酒說話。
然,人的內心卻是落漠的。
見江家人要離開,宇文琰喚了父母,幾人退出大殿,在宮人引領下往宮門移去。
剛近宮門,一名太監騎馬追至,大聲道:“皇上昏迷了,以前慣使針的梁太醫不在宮中,還請安西郡主與小的去趟養性殿。”
宇文琰抱拳對江舜誠道:“右相爺只管回府,我自會護送弱水回去。”
雖是孤男寡女,可今兒上午江舜誠尋了欽天監,確定宇文琰並非克妻之人。而江虞氏亦去了天龍寺見悟覺,悟覺大師重新算命,亦說二人得配,是極好的良緣。
江舜誠低應一聲:“你們且去。”
左肩王見江舜誠沒有反對,道:“你們不願將安西下嫁我兒?這樣做……”
江舜誠瞧了眼左肩王夫婦,“有人背後使詐的事已然知曉。自家的兒子是否為克妻命,難道還不比旁人清楚?”
左肩王妃笑得有些尷尬,“不瞞右相,在那之前,我們真沒給琰兒算過命。”
她不喜歡江素妍,亦很難喜歡這樣的女子。早前請旨賜婚,只是聽聞她除了有些才華對內宅事務、主持中饋一竊不通,要是娶入府,更能讓她聽從自己的安排。
可誰曾想到,江素妍還要求娶他男子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大大出乎左肩王妃的例外。
江舜誠不卑不亢,道:“既是如此,選個吉日把兩個孩子的親事訂下。”
左肩王喜形於色,“你可想好了?”
左肩王妃的臉色有些難看,明明笑著,眼裡卻是一百個的不樂意。
“內子去了天龍寺,悟遠大師確實被人收買了。悟覺大師已訓斥了他,著他安心理佛。既是有人破壞我們兩家結親,便不能稱了那人心意,這親還非結不可。”江舜誠說罷,又覺悟自己的話說得太過,淡淡一笑,“若是二位賢夫婦不棄,我很樂意將女兒許配於你家琰世子。”
左肩王夫婦不是世俗之人,左肩王歡喜,左肩王妃滿臉愁支。
江舜誠夫婦甚是開明,否則不會許予素妍自主婚姻之權。
思來瞧去,也唯有給女兒尋個真心以待的男子方是良策。
兩家人閒聊著出了宮門,各自上了家轎,消散在夜色裡。
素妍進了養性殿,但見大殿中央跪著一地的皇子公主、皇孫,個個低埋著頭,十皇子正低聲抽泣,雙肩發顫,亦有公主在哭泣著。
大總管步入內殿,稟道:“三位娘娘,安西郡主到!”
皇貴妃道:“宣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