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毯。貴客,請給我來。”
寶相花,自來是大富人家認為吉祥富貴的花,波斯毯更是價值不菲。
小廝領著張雙雙自南邊偏門而入,雖是偏門,不及正門氣派,卻也比尋常三品官員的正門還要大氣輝煌。
大喜之日近在眉睫,左相府喜氣沖天,府內、府外煥然一新,窗明几淨,紅幔耀天,漆亮金彩,處處錦繡,連輕輕拂過的風亦染上喜氣似的柔柔而過。
瓊庭寂寂,金瓦映照,顯得越發的瑰麗非凡。
世人都說右相府大,那是江家人丁興旺,府邸雖大,卻佈設得清幽、雅靜,不及左相府的奢華貴麗。
小廝近了珊瑚郡主居住的閨閣,低聲對一邊的小丫頭道:“這是文忠候世孫夫人,特來給郡主添妝的。”
小丫頭瞥了一眼,面露不屑。
張雙雙亦是個伶俐人,趕來與人添妝,還被人小瞧,心下隱有不樂,想到與崔珊本有交情,好與不好,自己也要走上這一遭。從袖口裡掏了兩個封紅,笑著遞給小廝:“有勞小哥了!”
本是來送禮,竟還被左相府下人冷臉看,張雙雙心裡氣堵,卻又不便發作。
小丫頭見她拿了封紅,立時便變換了臉色,“世孫夫人快請!”
文忠候晉為正一品候爵,其妻同此尊貴。世子則為正二品,以此類推,世孫則是正三品。
同來的紅桃臉上有些掛不住,雖不言語,心下亦是不高興。
張雙雙隨手將另一個封紅遞了丫頭,丫頭掂掂份量,約摸是隻五分重的銀錁子,頓時笑得更燦,“世孫夫人請!”
這兩日來左相府添妝的人不少,靜王妃、七皇子妃、寧王妃、十一皇子妃,靜王世子、廣郡王亦是少不了的。皇子、公主們也陸續趕來添妝,幾乎都快把崔珊的閨閣門檻給踏平了。
張雙雙入了閨閣,但見裡面已經坐了幾位衣著各色春衫的年輕女子,行禮道:“拜見珊瑚郡主。”
崔珊抬頭,淡淡地看了一眼,“你來了。”
張雙雙笑道:“是特意趕來添妝的,本想明兒來,怕明日來的人多。”
崔珊不以為然,手裡拿著一支漂亮的步搖。
大丫頭遞來兩隻盒子,張雙雙道:“粉色珠釵是安西添的妝。這對翡翠耳環是我添的。”
幾經轉手,終於送到崔珊的面前,她高揚著眉頭,未讓張雙雙坐下,而是啟開盒子,當一枝漂亮的粉珍珠釵子映入眼簾,旁邊的幾人都驚歎一聲。
崔珊什麼樣的好東西沒見過,一眼便知素妍這個禮夠厚重。
張雙雙走近幾步。
崔珊厲喝:“離我遠些。”神色裡露出幾分厭惡。
張雙雙遲疑片刻,低聲道:“安西讓我捎句話給珊瑚郡主,她說要你小心胡香靈。”
雖然崔珊還在為曹玉臻未能如意拜入朱武門下而懊惱,但她並沒有將素妍是嶺雪居士的秘密說出去。此刻聽張雙雙捎來這話,心頭微微一怔,沒想素妍還是記掛著她,擔心著她的,一股暖意淌過心頭,但不容崔珊流於形色。
崔珊冷聲笑道:“笑話!我為正妻,還怕她一個小小的侍妾不成。哼——”
她不會拒絕曹玉臻納胡香靈為妾,到時候她的身邊會多一個服侍自己的人。胡香靈對她的欺騙、利用,她會加倍討回。
身邊坐著的都是靜王府、七皇子府的郡主們,此刻有人道:“不就是一個妾麼?表姐這樣的大才女還對付不了她。”
崔珊笑著,眸裡掠過一絲陰狠。取了張雙雙添的妝,是對還算大方的翡翠耳環,崔珊想憶起自己昔日送了什麼給張雙雙添妝,卻怎麼也回想不起來。她在皇城認識的大家千金太多,但凡相識的出閣,她若知道都會備份添妝禮以示道賀。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