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狠毒的女人,沒有男人會喜歡。
他一臉寒冰,如石頭般冰冷,似木頭般木訥。
宇文琰邁出上房,老太監一路快奔進了花廳,在他將要離開的時候,只聽老太監朗聲道:“老壽王有令,將姬妾葉氏送予皇族子弟宇文軲為妾。”
宇文軲是誰?
葉海月心下好不迷濛。
宇文琰嘴角一揚,宇文軲比他略長几歲,卻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男子,早前娶過一妻,三年前病亡,留下一對兒女,此人聽說在那方面幾近變態,最喜歡折磨女人。這幾年,老壽王憐他身邊無女人,曾先後送過兩名年輕女人過去,可不出一年,又被他給活活折磨死了。
當天夜裡,葉海月初見宇文軲,心頭歡喜,好歹是個年輕男人。卻在半個時辰後,已生不如死,宇文軲見她疲憊不堪,強要了葉海月的貼身侍女。自此,葉海月開始瞭如活在惡夢中的日子,主僕二人同做了宇文軲的姬妾。
宇文琰出了壽王府,往義濟醫館去。
待得黃桑忙罷,宇文琰方說了自己的來意。
黃桑皺著眉頭,眼睛微眯:“你要我替弱水師妹解毒?”
宇文琰應答“是”。
黃桑只聽他說了毒藥的配方、用量和中毒時間,心頭已瞭然七八分,微皺雙眉,“此毒要得解,首先是中毒之時婦人已有身孕,但這孩子因母體中毒,短者三兩月、長者五六月必然流產。因孩子落胎,婦人所中之毒會輕緩,三次之後,毒雖沒了,卻已落下習慣性流產的病根,再難治癒。若婦人未在孕期中毒,此毒逾過三月之久,再難解毒……”
宇文琰抱拳,一臉虔誠:“還請師兄設法替弱水解毒。”
黃桑很是好奇,“這毒是什麼人配的?這可是斷人子嗣、有損陰德的毒藥。”
他並不想瞞黃桑,這一日他已經懊悔了,不,從他無意間碰觸到素妍的手脈時。他後悔了,他配的藥,卻最後傷了素妍。“是我……”
黃桑目光犀厲,素妍是似善的,沒想宇文琰竟然配出這等毒藥來。轉而只是憤然斥道:“害人害己,往後好自為之。”
宇文琰又深深一揖,“還請師兄替她解毒。”
黃桑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不緊不慢地道:“佐師叔因拓跋昭挑起戰火,百姓、將士死傷百萬,宮主出關,將他降為皇城降魔觀的道長,不日即將抵達皇城……”
佐怒天從左護法被貶為道觀主持道長了?這可真是很稀罕的事。
他與五絕道長相鬥,五絕道長被送往思過洞禁足三年,而佐怒天被趕出鬼谷宮,誰也沒得著好,是佐怒天的咄咄逼人。五絕道長被禁足;同樣的,邱道長也不願輕饒佐怒天,抓住拓跋昭是佐怒天俗家弟子的事,害死百萬性命,將佐怒天趕下左護法之位,如今淪為鬼谷宮門下一位尋常道長。連六大道長之位都失了,可謂一罰降三級。
“現下新左護法乃是袁淳子師伯。宮主出關,五絕師伯恩准離開思過洞。如今亦在鬼谷宮中靜修。”黃桑道長神色平靜,彷彿再什麼意外的事,都引不起他半分的驚色,“待佐師叔一到,貧道便要離開皇城。昨兒瑤芳師妹收到邱師叔的來信,要她迴轉鬼谷宮,皇城五穀觀如今已經建成,問心道長上任主持道長一職……”
他們來皇城轉眼已經兩年了,回想起來,宇文琰還能想到他們剛來時的情形。
宇文琰道:“我一會兒親自寫封信給宮主。請他再派旁的人來義濟醫館坐診……”
黃桑道長擺了擺手,“義濟醫館裡有宮中太醫,又有皇城名醫可坐診。再則。降魔觀、五穀觀的本門弟子都會些醫術,五穀觀的問心道長亦有十幾年的診病經驗,去歲冬天瘟疫橫行,她在郊外給人瞧病;如今皇城時有天花,她在觀裡也常與人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