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那是多遙遠的事,孟氏從來不曾想過,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小六能健康、平安地長大。
紫鵲進了花廳,手裡拿著一隻小錢袋。低聲道:“白燕照王妃的意思取了一千兩銀票。”
素妍瞭然,拿著錢袋塞到孟氏手裡,“大三嫂在庵堂過得不易,拿著花用。”
孟氏凝了一下,很快道:“我在庵堂也用不著這些。你還是收回去。”孟氏將錢袋推還給素妍,“我真用不著,再說早前你給我銀票都還有呢,又有禮兒上回給我的錢,手頭還多著呢。”
素妍推送了幾回,又都被孟氏給塞回來。
她知孟氏是再不肯收了,不再強給。將錢袋又遞給了紫鵲收好。
孟氏道:“今兒來,我就是想問問,宇文軻一家會被朝廷寬赦釋放麼?”
素妍微愣,憶起上回有人拿著書信來見自己的事。
見她不答,孟氏心下已明白幾分,悠悠輕嘆一聲:“素妍。你覺著朝廷會治他們什麼罪?”
素妍垂首,她不屑騙人,尤其是被她視為親人的人,孟氏也算是她的親人。“大三嫂,宇文琮起兵造反。洛陽龍虎山莊內雲聚了一千多名門客,八成曾是宇文理的人。他們早前住在晉陽候府、受宇文軻恩惠收攏。”
這些人為什麼在宇文理死後又做了宇文琮的人,很顯然,宇文軻在這件事裡起了極大的作用,至少暗中替幕僚、宇文琮牽線搭橋。
他不僅幫著宇文理心懷不軌,行叛亂之事;也同樣助了宇文琮行叛逆之事。
如果宇文理的妻小該死,宇文軻可比她們更該死!同樣的罪,宇文軻等同犯了兩回。
孟氏眸光裡掠過絲絲憂傷,這麼說,孟桑青再無活路了!
素妍道:“大三嫂,犯下兩次叛逆重罪,朝廷和皇上怎會輕恕?”
那一回最慘烈的天牢暴亂,其實新皇和中順王最想殺的就是宇文軻,而他竟沒有隨眾多欽犯逃出天牢,竟因此避過了一劫。
既然新皇要殺他,就沒人會救他。
要是放過宇文軻,連素妍都覺得不可思議。
孟氏聽得明白,此刻反而釋然,“我猜到了,只想求你幫幫忙,我想見見他們母子最後一面,也算全了姐妹之情。我就探望他們一回,只一回……”
宇文軻可不是輕犯,是朝廷的重犯、要犯、必死的欽犯。
這一回,算是最後一次見面。
素妍面露難色,宇文琰不在,她要去一牢探人,只怕還得多一番波折。
孟氏要探的是朝廷的重犯!
“素妍,我知你為難,可我除了求你幫忙,再也沒有別的法子。”
孟氏若去江家求旁人,也沒人會幫她。
對於江家人來說,她的身上有恥辱的印記。
再則,江家不能幫她入天牢探人。
素妍不喜歡宇文軻,沒有理由,沒有原因,只因為她不喜歡孟桑青,要不是孟桑青嫁給了宇文理,孟氏就不會如此痛苦,也不會嫁給江書鵬。“大三嫂,我知你不是一個輕易開口求人的人。我說兩件事,你任選一件。一,我知你孟家有後人充軍梁州,我可以幫你救人,也算為你孟家保全後人。我既說幫他們一家,他們回到皇城後,我可以替他們置上百畝良田、一座屋子,讓他們過上溫飽生活。二,你去天牢見宇文軻母子。”
孟氏不解地望站素妍,轉眼變成了驚喜。
她想見孟桑青母子,可素妍卻給她一個難題。
孟氏年輕時曾想過有朝一日為孟氏平反,如今瞧來,她和孟桑青都做不到。
是與孃家的幼弟一家見面,得以團圓,還是去天牢見孟桑青。
孟桑青只是她的堂姐,她們一起做宮婢。在宮裡相依為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