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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生在一個週六,他當時的同桌過生日,請了幾個相熟的同學去家裡吃飯,他也在其中,便難得主動地和陳琴畫說了這件事,說晚飯要去外面吃,吃完就會回家。

然而陳琴畫去過他的家長會,對他的同桌有印象,認定那是個不學無術的壞學生,去他家吃飯也定然是聚眾玩鬧、浪費時間,甚至可能就此學壞……總而言之,不許他去。

可時間已經約好了,那個年紀的社交關係簡單又純粹,沒有那麼多利益牽扯,也沒有所謂的推諉、體諒或心照不宣,失約就是失約,會讓對方難過。

也許是長久壓抑的委屈到了爆發邊緣,或者只是單純地不想就此失約,他第一次和陳琴畫翻了臉,用他自己都覺得陌生的嘲諷語氣,讓她少管,她不配。

就像一顆炸彈被埋在冰川下,引線點著了,誰也不知道會引起怎樣的塌陷——哪怕那是一片寂靜了許多年,毫無異樣的乖巧冰川。

也許還是你來我往地吵了幾句吧,他記不清了——他不是愛把委屈和控訴掛在嘴邊的人,也說不出「你怎麼就不能像關心別人家孩子一樣關心我」之類的話,對那次爭吵最後的記憶是他將茶几上一個菸灰缸砸得四分五裂,然後摔門離開了家。

生日宴如約參加,之後是夜不歸宿。

那天很冷,大約是十月降溫的時候,下了一夜的雨,他只有一件單薄的外套,沒有身份證也無處可去,索性在家附近那條巷子口的小賣部旁坐了一晚——現在那家小賣部已經倒閉了,一半招牌變成了「文印」的字樣,和那一夜無處可去的風雨一起,留在了他久遠的記憶裡。

遮陽棚避雨不避風,吹得他頭疼,只能戴上兜帽,儘可能地蜷縮起自己。

然後他在那樣鑽骨頭的濕冷裡,低著頭,用舊款的手機給陳琴畫發了一條簡訊,手指都是僵冷顫抖的,臉上卻毫無表情。

「你供我吃住,想要個成績好不惹事也不妨礙你的兒子,我給你。但我不高興,也別妨礙我讓自己高興。」

沒有提到矛盾重重瀕臨破碎的家庭,或是他缺失的關愛和溫暖——他已經不委屈了,只是覺得沒有意思。

天亮之後他回了家,洗澡,背書包上學,看起來並無異樣。

陳琴畫當時大概以為那條簡訊只是小孩子一時的氣話,然而她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個柔軟卻倔強,一旦清醒便絕不會再回頭的,「小孩子」。

直到日子一天天過去,她才意識到,宋斯年當時說過的每一個字,都是認真的。

他確實做到了成績好、不惹事,但已經沒了先前假意的乖巧,在學校或是家裡都一個樣子,像個永遠置身事外,沒有感情也不通人情世故的局外人。

冷淡,漠然,無動於衷。

哪怕受人恩惠,也會用討人嫌的失禮搪塞過去,在自己身邊築起一圈堤壩,一層閒人免近的殼,或是孤島外無垠的海,寡言少語,既不與人扯上關係,也不指望有誰來對他好。

自始至終,都是個局外人。

甚至心生逆反,開始在學習之餘混跡網咖,通宵打遊戲,或是夜不歸宿,一個人在外閒逛到深夜,佯裝出遊刃有餘的假象來,做給陳琴畫看。

畢竟乖不乖巧是沒有意義的事,陳琴畫想要的「乖」只是聽話、不惹事,做個破敗家庭裡逆來順受的玩偶,自作多情的討喜表現並不會讓她多看一眼,或是心生懺悔。

至於成績——說給陳琴畫聽是一碼事,歸根結底,也不過是勝負欲和與生俱來的自尊心作祟罷了。

在遇到沈晗以前,他已經習慣了將自己困在孤島上,拒人千里之外,也不輕易與人交心。

如果沒有在網上認識「遲暮」,沒有一個這樣耐心又萬般溫柔的人聽他說話,他大概一生都不會讓誰踏進他的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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