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欣賞失而復得的珍寶,看得唐瑗頭皮發麻。
他不說話小桂圓就當做是預設了,牽著這雙受傷的爪爪就往樓下走,一路上邊走邊嘮叨:“你說說你,怎麼事情不搞清楚就跑來鬧事,我說你兩句還不行了嗎?……嘖,要打要砸也別用自己的手啊,怎麼都傷成這樣啦……”瞧這一嘴心疼的口氣,要是被顧喬聽見這話非得氣厥過去,從此再也不想跟這兩人愉快的玩耍啦!
聞人延聽著聽著就無聲的落下眼淚來,“啪嗒”一滴打在自己的手上,也不管那傷口顫顫巍巍地湊上去輕輕摟住唐瑗,聲音低啞得如同聲帶受損:“瑗瑗……你、真的,不是要跟我、分手麼?”
唐瑗捧著他的爪子低頭吻去那顆水珠,聞人延下意識想要抽開手,卻被小姑娘緊緊地摟在懷裡動彈不得。
“你再問這樣的話我真的要生氣了。”唐瑗認真地望向他的眼睛,生怕聞人延聽不清一般一個字一個字慢慢道,“相信我吧,聞人延。”
“你回話啊!”
這人呆愣著,除了眼淚還在流淌——真搞不懂一個大男人哪兒來的這麼多眼淚,可是這些鹹澀的液體從聞人延身上湧出卻顯得這麼自然。唐瑗想起顧喬的話,他說聞人延被老爺子接回來之後一直都沒哭過,也不說話,像個啞巴一樣過了整整一年。他把過去的眼淚和委屈留到現在發洩,留到唐瑗面前,誰說他不相信唐瑗愛他呢?骨子裡已經信了,但不安卻沒有完全消除。
沒有任何陷入深愛的人依舊自信滿滿,而聞人延只不過比正常人更嚴重些罷了。
唐瑗這麼想著,又湊上去吻掉了他臉頰上的淚痕,順著對方的鼻樑一路向下吻到嘴唇,輕柔點觸,輾轉廝磨,用最原始的親密接觸來安慰這個不安的靈魂。
片刻後,他們鬆開對方,兩兩對視。
“好了,我們去包紮一下,嗯?”
被深深安撫過的聞人延內心柔軟地不可思議,他點點頭,任由唐瑗牽著他的手下樓,左轉。
雖然很希望看到小桂圓精心照顧他的模樣,但無理的要求顯然不被唐瑗接受。
“你手上還有碎玻璃渣呢!我完全不會包紮啊,別鬧!讓護士姐姐幫你先包紮好了,回家我給你換藥啊,乖~”
給聞人延處理傷口的護士姐姐本來還頗覺緊張,聽唐瑗這麼一開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怎麼跟哄孩子似的。”
“唉,可不是,這孩子可不省心了!”唐瑗瑗一本正經的說瞎話。
而孩子。不省心。JPG正認真的看向唐瑗,笑得一臉溫柔。
☆、每個人都潛力無限啊!
聞人延包紮好傷口後,唐瑗就被護士姐姐拽著聽了好些個注意事項,這屋子裡的氣氛倒是挺和諧的。
但此時如果往視窗投去一眼,保證來人讓你感覺汗毛倒立。
顧喬壓抑著怒氣站在窗外,他緊蹙的眉頭讓額角傷口看起來更加嚴重,青黑的臉色尤其恐怖,顯然是他發怒的前兆。常言道:老好人一般不發脾氣,發起脾氣來不是人。顧喬自問這些年對聞人延的冷言冷語沒有半句怨言,跟著他忙前忙後的看病更是從不怠慢,可結果呢?這孩子今天竟然就因為唐瑗的一句“冷靜冷靜”來砸他醫院了!
敢情面具也不帶了是吧?因為周圍人的“寵溺”所以忘乎所以了是吧?無限的盡情的放肆的耍小祖宗脾氣是吧?嘿,這給他慣得!
如果他有鬍子,顧喬完全相信“吹鬍子瞪眼”這個詞就是為他發明的。
本來不想過來打擾他們,可醫院裡滿滿狼藉實在扎眼,光是修繕費用就夠他心疼一壺了,顧喬決心要問聞人延要賠償。
他從沒想過有生之年能從聞人延嘴裡聽到一句“對不起”,更別提能看到他的45°彎腰。顧喬瞠目結舌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