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表姐的。只是這表姐早年出宮外嫁,多年來都不曾有過音信……如果“碧城”死了,絕對輪不到他謝則容來登帝!
所以,他就讓“碧城”活著?
所以……
夜晚燈下,碧城細細地摘了面甲,見著鏡子裡的熟悉的面容有些恍惚。所以,那個皇后碧城應該是一個冒名頂替的。四年時間並不算長,朝中老臣不一定認得出真正的碧城,卻絕對分辨得出冒名頂替的。謝則容此舉為的是鞏固他的江山,如果這秘密被拆穿了呢?
*
為皇后起舞,漸漸成了新晉司舞的本分。第三日,碧城又跟著尹陵去了紫闕宮。這一次,隨行的還多了一個人,沈七。他冷著臉走在最後,一個多餘的眼色都沒有留給碧城,顯然是還沒有消氣。臨到紫闕宮,才稍稍緩和下些臉色。
“還生氣?”碧城低聲問。
沈七答:“哼。”
“……”
紫闕宮裡依舊沒有什麼變化,一層珠簾隔開了皇后與司舞。起舞的時候,碧城無數次靠近那兒,卻怎麼也看不清珠簾裡的假碧城的臉,到最後,一曲舞罷,又新一曲,始終得不償所願。
時間一分分流走,碧城已經出了汗。
不知過了多久,殿外的一個禁衛推門而入,跪在殿上揚聲道:“啟稟陛下,大神官在外!”
姜梵?
碧城一愣,險些跟不上琴聲。她偷偷探望尹陵,卻發現尹陵與謝則容相互對望了一眼,齊齊起了身,離開了側殿。
沈七的琴聲卻照舊,舞樂皆未停。
碧城加快幾步跟上琴音,思緒卻漸漸冷靜下來:沈七自從宮選之日後便回了神官府,難怪今日是沈七彈琴,原來是姜梵入了宮。姜梵來到,謝則容與尹陵自然是親迎,說不定還有事相商。而這紫闕宮側殿裡,可就只剩下那個“皇后碧城”了。
如果要籌劃著算一算如何借這事讓謝則容的計策失敗,她必定得先親眼看一看這“皇后”。而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
琴音嫋嫋地響著。
碧城悄悄看了一眼沈七,一步一步,一點點挪動方位,只是簡單幾個舞步的凌亂,就擾亂了整一支舞的協調。她忽的失去平衡朝前栽倒,連同著身周的兩位司舞也遭了秧,齊齊砸在了地上——
“啊——”其餘兩位司舞一時來不及驚覺,失聲叫出聲來。
碧城在地上抬眼看著這一切紛亂,慌慌張張跪倒道:“請皇后恕罪!”
她這一出聲,所有司舞跟著跪了下來,齊聲請罪。
只是珠簾之中那人倏地站起了身,卻始終沒有露出臉來。
她道:“無妨,繼續吧。”
碧城微微露出了個笑,重新擺好姿勢,展開了舞式——等的,就是這樣一個繼續。這一曲舞比較鋪張,她正巧是此舞的主舞,方才尹陵在她不敢妄動,此時只要稍稍往前挪動三步……在最j□j的地方,她就可以完全靠近珠簾!
琴音停頓之後又響了起來。
碧城一步步計算著,屏息計算著,一步一步,接近珠簾……
忽然,殿上響起一陣尖銳的叫嚷!
側殿外驟然響起一陣刀刃相抵的聲音,幾乎是一瞬間,兩個禁衛被血淋淋丟進了殿!
“有刺客——”
“啊——”
舞樂倉惶止住。這是一個意外的機會,碧城匆忙退了幾步,趁著所有人混亂的當即掀開珠簾鑽了進去——
“皇后,你小心——”
她本非真心,只是一套說辭,可是出口的話卻並沒有說完。因為珠簾內的景象已經超出了她的預計——
在那兒坐著的,是入宮第一夜那個向謝則容稟報皇后身體有恙的宮婢。
而榻上……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