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她趕忙澄清,突地想到——“該不會那個人趁你昏迷時偷了你的東西,所以我一出聲,他才嚇得跑了?”這麼一想,一切似乎都合理了。
“話都是你說的,我怎麼知道真偽?”男人不動聲色地垂睫回憶,然而腦袋裡偏偏什麼畫面都沒有。
“呃,這個嘛……”
“喂,你也未免太不識好人心了吧!我女兒將你救回來,沒聽你說半句謝,反而還要被你懷疑,這還有公理嗎?”聽見這話,米來寶更氣了。
“爹、爹!”米乃祿見狀,趕緊安撫。“我說爹呀,你別生氣,這位爺沒了記憶,心底必定恐慌,加上身上的東西掉了,會這樣懷疑也算正常,這沒什麼好氣的。”
“還沒什麼好氣的?你救了他,可你瞧瞧他那是什麼態度!”
“不打緊,反正我救人是因為我想救,他說不說謝都不重要。”
米來寶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暗惱女兒實在太善良,太好說話了。
“況且,你瞧他一身綾羅,代表他出身不凡,不知道是打哪來的貴公子,說不準明日他的家人找上門,咱們還可以攀上生意,這不也頂好?”米乃祿附在他耳邊細聲說。
雖說她眼中向來沒有貧富差別,可是現下只要能讓這男人留下,她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米來寶不禁再看了眼那男人,他發亂髭生,但面相堂堂,氣度確實不凡,再加上一身行頭,雖有些破損髒汙,但仍可見衣料不俗,這才終於點頭。“他可以留下。”
“就知道爹最古道熱腸,不可能見死不救!”她不由得大喜,隨即諂媚的讚美,堵住爹親的後路,免得他日後反悔。
“但是——”米來寶頓了頓,看向再度沉默的男人。“你要以什麼名義讓他待在這裡?”
“欸?”
“大夫說了,他恢復記憶的時間沒個準,要是他二十年後都沒想起自己是誰,那咱們豈不是要養他二十年?”
“……要不,讓他暫時當我院落裡的灑掃家丁好了。”事到如今,她也只能退一步。
男人聞言,挑眉抬眼。“光看我身上的穿著,便知道出身必定不凡,你確定要我當個灑掃家丁?”
“問題是你現在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我們肯給你一個安身之處,你就要偷笑了。”米來寶搶在女兒之前出聲。
這個男人,他一見就討厭。
原因就出在他的眼神,太過篤定而邪氣,那絕非尋常人家會有的,而且態度太過雲淡風輕,壓根無懼自己失憶的狀況,再者,他失憶一事尚難辨真假,要是他是有心混進府裡呢?他的寶貝女兒美豔動人,萬一一個不小心著了他的道,該如何是好?
“聽起來倒也有幾分道理。”男人竟也認同了米來寶的話。
“好了,瞧你氣色也不算太差,該起來轉到僕房了。”米來寶完全無法忍受女兒的院落住進一個男人。
“爹,他才剛醒耶!”
“醒了就是沒事了!”這一點,他堅持到底。
米乃祿沒轍,只能一臉抱歉的瞅著男人。
男人瞧著她,露出莞爾笑意。
***
跟著米家父女來到西邊的僕房,一開門,一股濃重的味道撲鼻而來,教男人不禁皺起眉。
僕房裡極為簡陋,一張桌子,左手邊一整排大通鋪,盡頭處則是一座極為破舊的櫥櫃。
“喏,你就在這裡住下。”米來寶說道。
“……沒有別的房?”男人看向床上凌亂的衣物,推算了下。“這間僕房至少已經睡了十個人,再多我一個,難道不嫌太窄?”
“有得睡你還嫌?”
“爹!”米乃祿忍不住出聲,總覺得爹待他實在不厚道。
雖說不知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