繫了塊看不出本色的白毛巾,他系法也如山東農民一般,是把那毛巾在前面一扣在後面繫上的。
若不是他身上還斜挎著他的盒子炮,整個啷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個魯南遊擊隊裡偷地雷的!
趙鐵鷹當然也見過商震在眾人面前的情形。
在他的印象裡商震大多時候都是眼瞅著地面,偶爾才會抬起頭來看別人一眼,然後又慌忙低下,一副鄉下人沒有見過大世面的樣子,彷彿他總是在盯著地上的螞蟻,以緩解內心的緊張。
而這回商震與往常不同的也只是他並不看著對面,也只是看著自己而已。
眼前的這個人真是那個混的風生水起的傢伙嗎?真是那個手裡拿著頂了火的盒子炮就差把槍懟向自己的腦袋的傢伙嗎?
看著商震的樣子,趙鐵英有些疑惑。
可是漸漸的,他就感覺不對了,自己可不能把商震看成那個低頭看螞蟻的鄉下人,如此一來,自己豈不就是那個地上的螞蟻?
於是趙鐵鷹就盯上了商震的眼睛。
兩個人目光相觸,趙鐵鷹依舊不吭聲。
本來他是想從商震的目光裡看出對自己的諷刺、仇恨或者恐慌等別的什麼情緒來的。
可是這回一看之下,他發現並沒有看出什麼來。
說商震的眼睛象大海,那是扯淡,說是深不見底的深潭,那太誇獎商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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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趙鐵鷹倒更覺得商震的眼睛就像一塊田地,還是犁完了沒有長出任何苗的那種。
就這麼看下去,不光是自己或許是任何人都搞不清這塊田地裡究竟會長出什麼莊稼或雜草,土豆?黃瓜?地瓜?西葫蘆還是狗尾巴草?
趙鐵鷹除了上次與商震鬧得極不愉快,還有商震搶糧回來在師部喝酒那回以外,他跟商震並沒有太多的接觸。
因為商震總是帶著人在外面跑,到了魯南之後打的又是以營為單位的游擊戰,他並沒有與商震聯合作戰過。
所以他與商震也只像是一個單位裡的同僚,平時倒是聽說了商震他們作戰很厲害,可是現實中也只是點頭之交。
至此,趙鐵英才發現自己錯了,錯在了自己對商震心理素質的誤判,自己對下屬常用的死亡凝視對商震並沒有任何的效果。
難道自己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跟眼前的這個土包子瞪下去,這又能有什麼結局?
所以最終趙鐵鷹發現這場對峙的結果是沒有結果。
他沒有贏商震也沒有輸,因為商震壓根就不與他交鋒。
不過當他開口的一剎那,他發現自己還是輸了,因為自己對形勢判斷失誤。
“商營長到這裡執行什麼公務啊?”趙鐵鷹終是面帶揶揄的問道。
團長既然說話的影響自然要回話,儘管這個營長不歸那個團長管。
“拉點糧回家。”商震回答的很輕鬆,可是接著他就反問道,“不知道趙團長到此又有何公幹呢?”
“聽說,我也只是聽說有人倒賣糧食,所以過來看看。”趙鐵英盯著商震說道。
“哦,原來只是聽說呀。”商震剛才那平淡無波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您聽說的不是我們吧?”
“淨扯犢子!哈哈哈!”趙鐵鷹仰天大笑了起來,然後很嚴肅的說道,“誰又能耽誤商營長往自家運糧呢?”
是啊,趙鐵英現在除了這麼說,他還能怎麼說?
他也只是聽說商震很有可能把他私藏的那些糧食給他那在魯南遊擊隊的媳婦。
現在糧是堵到了,但是他現在卻沒有商震往南遊擊隊運糧的證據,人家大不了運回他們的駐地就是,這事沒毛病!
他倒是想在別的路堵商震了,可是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