燻成了黑灰色。
而那棉裝有的地方已經漏肉了,只是露出來的肉卻也是黑色的,那不是因為商震的長得黑,而是被蹭上了土灰。
他身依舊挎著了那隻20響盒子炮和那皮質的彈袋。
若只是如此,那些衛兵也不會如此好奇了。
只因為商震偏偏又背了個布口袋,那裡面有東西看起來墜墜的,也不知道裝的是什麼,並且,商震的後脖領子處還插了幾根乾枯的蒿子。
如果說只看武器和身上的煙火氣息,商震像剛從戰場上下來的,可是看他揹著的東西和那破爛的衣服,卻又像一個要飯花子!
就在那幾個崗哨正好奇的時候,商震已經大聲說道:“請報告旅長!商震特來負荊請罪!”
嗯?那幾個崗哨終歸有人一聽到商震的名字,便想起來他到底是誰了。
只因為商震,或者說商震這一小夥人在新七旅著實有些出名。
他們的人在旅部把槍弄走火了,他們的人到新編連隊之後把新編連隊人給放片兒(打倒)了,他們還主動出擊炸了日軍一輛坦克,他們的人現在還被繳械關押著。
就這些事兒經過人有意無意的傳播,新七旅的人都在議論著呢!
更何況旅部裡的崗哨是哪裡的人?那都是警衛連的人,警衛連原來的連長是誰?那是李樂!
李樂已經陣亡了,可是關於李樂和商震的故事卻流傳了下來。
“見旅長不是不行,可是我們得檢查你背的那個袋子,柱子你進去向旅長報告,問旅長見不見!”那個值哨的班長說道。
而當那個班長檢查商震所背的那個袋子時,他就伸手碰了碰商震後脖領子處插的那幾根蒿子。
“這就是你的負荊請罪,你特麼的這插的是蒿子!”那個值哨班長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
到了這時這個值哨班長才搞明白,商震為什麼要說負荊請罪?你特麼的在自己後脖領子上插幾根蒿子就當荊條啊!
“別鬧!刺撓(nao)!”商震連忙躲了一下。
那能不刺撓嗎?商震的這幾個蒿子就是在屋外隨便折了幾根插在脖領子裡的。
那蒿子上已經乾枯的,細密有的也只是如同芝麻大小搞不清是葉子還是種子的東西還在上面呢!
那個班長伸手一扒拉,那東西還不全掉到他脖領子裡面去!
“艹!”那個值哨班長被商震給氣樂了,“別躲,檢查東西呢!”
而這時他的手就摸到了那個袋子上,一摸之後他就愣了下,他多少還是感覺到了那袋子中裝的是什麼東西的。
“這是啥玩扔?”那值哨班長又問。
“我們繳獲的給咱們旅長的戰利品!”商震回答。
“戰利品?你把袋子給我開啟!”那值哨班長詫異了。
要說士兵在前線繳獲了日軍的什麼戰利品獻給長官,這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可那戰利品能有什麼?無非也就是槍啊手雷啊指揮刀啊什麼的,或者說是日本軍官所用的以汽油為燃料點火用的打火機之類。
可是商震袋子中的東西摸起來很有彈性,根本就不是嘛!
“看行啊,你可別伸手弄埋汰了,小心旅長收拾你!”商震邊說著邊把那個袋子往下放。
那袋子也放到地上了,只是當商震還沒有把袋口開啟的時候,剛才進去報信的那個士兵便跑了出來說道:“旅長讓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