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回還沒待他整理思路呢,他就聽到自己的左翼很遠的地方突然就傳來了“突突突”“啪”“啪”“啪”的槍聲!
這時那頭才打起來啊,突然的槍聲讓商震不由得把頭向左轉去看,可是他現在是趴在樹林子裡呢,下意識轉頭所看到的依舊是那或黑或白或者白裡開始泛青的樹幹。
先前商震在和這頭的日軍互相算計的時候,好象是聽到那頭有幾聲槍響的。
只不過自己命懸一線,他哪有功夫去管那頭的情況。
可是現在他有功夫了卻依舊管不了那頭的事,所以,他就不再理會遠處的槍聲接著琢磨自己的處境。
剛剛自己為了逃命躲樹林子裡來了,敵我雙方便在視野中脫離了,誰知道剩下的那兩名日軍進沒進樹林。
那兩名日軍當時距離這裡也就是不到二百米的樣子,就自己在樹林裡子蹲的那麼會兒功夫,至少應當有一名日軍衝進樹林裡了。
如果有一名日軍衝進樹林裡了,那麼他應當會掩護後面的那名日軍也衝進樹林的。
不過,那第二名日軍衝進來只怕會冒點險,因為日軍也不知道自己當時在哪裡。
商震想了會兒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因為這種事本來就無法推斷。
如果這兩名日軍眼見著他們的同伴都已經被消滅了,那兩個人主動撤出戰鬥或者說是逃跑了去打大隊日軍報喪,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算了,那就先這樣耗著吧,誰知道再過段時間會出現什麼情況,比如那頭戰鬥結束了,自己的人趕過來,再比如其他不可預知的因素。
反正在沒發現那兩名日軍之前,商震是不會出去的,大不了耗到天黑,自己摸黑走人。
自己這條小命很值錢的好吧?打仗倒不是不能犧牲,可是要讓小鬼子打了黑槍那可真就太冤了。
商震趴在地上,眼睛警惕的掃視著周圍,而那耳朵也在聆聽著。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商震感覺到了疼痛。
先前在他躲避那名日軍狙擊手的射殺時,那卻是連“狗刨”式都使上了,那用雙手按在地上往前躥那可不就是狗刨式嗎?
就當時那種情況下,他又怎麼可能顧得上看地上有什麼。
樹林子裡一冬下來,地上有枯草。
草只是草本植物的通稱,那絕不是所有的草都象那種柔軟的能編鞋子的烏拉草,那過冬後的莖杆在失去水分後那也是很硬的。
把手杵在了那野草折斷的莖杆上又怎麼可能不出血?
他當時光顧著逃命自然沒注意,可現在人一呆下來那又怎麼可能不疼。
商震看了看自己兩手的掌心,上面有著血漬也有著泥土,不過那血已經止住了,畢竟是皮肉傷,他便不再理會,儘管會噝噝啦啦的疼。
當兵以來,商震小傷不斷,他也搞不清自己身上有多少個傷了。
不過好在仗著年輕,那些疤痕慢慢的都長開了變淡了,然後便又有新的疤痕產生。
要說這些年來商震所受的最重的一回傷卻並不是在與日軍作戰時產生的,反而是在西安那回,他送冷小稚去八路軍那頭回來就被軍統給抓了。
然後,軍統那幫人對他真的是好一頓的“竹筍炒肉”啊!
如果不是緊跟著那場震驚中外的事變突發,天知道最後自己身上會少幾個零件兒。
為什麼中國人有時對自己人會這麼狠,商震真的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