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商震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他明白,即使自己真的繳獲了日軍的步槍,可是那步槍也絕不可能落到自己這個“新兵”手裡。
自己是在隨著四十軍的人打仗,自己又不是前面的,即使自己繳獲了步槍,那步槍也只能充公,老兵們怎麼可能容忍自己這樣一個“新人”用那好用的三八式步槍?
當然了,先前向日軍射擊時他是借了馬二炮的步槍的。
馬二炮的步槍當然比他那支破舊的漢陽造好用,可是戰鬥一結束馬二炮又要了回去。
又有幾個能象商震他們原來那樣繳獲了那麼多的日式武器,最後運不走還扔了!
怎麼怎麼就落到這“糞堆兒”裡了呢?要槍沒槍要子彈沒子彈,很多時候自己打鬼子那也算是孤膽英雄哩,商震再次感嘆。
人皆不能免俗,商震也是如此,那他當然是有屬於自己老兵的驕傲的。
可商震畢竟是商震,他本來就自視甚低也沒覺得自己是個什麼了不起的人物,所以很快他就釋然了,就想著不管咋說,自己這回用步槍打鬼子那也是在馬二炮面前露臉了,那自己肯定是會被當成老兵接納的。
被當成老兵了,那自己也就自由了,得了,還是找機會帶著自己這仨人回去找王老帽他們吧!
商震心裡正想著呢,忽然就聽到前面人群中有人叫道:“那個東北佬你帶人過來!”
商震抬頭,就見有前面人群中有人轉過身來卻是正用手指著自己,那人卻正是郝瞎子。
怎麼又是我?商震頓時便有了一種不妙的感覺,就商震所知就這支軍隊裡,不管新兵還是老兵,反正他所見到的東北人那也只有自己一個。
只是此不聽那郝瞎子的命令又怎麼可能?
商震也唯有持槍上前,那前面的老兵新兵就往兩邊讓去,而當商震在走到那郝瞎子面前時,他所猜測的大致情形還真就出現了。
原來就在這些官兵的包圍之中卻是有三名以背相抵的日軍士兵,那一個個的挺著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槍的刺刀正與中國官兵對峙著。
當然了,說所謂的對峙那也只是這三名日軍士兵不肯放下手中的武器罷了。
就憑現在圍著日軍的中國官兵想把三名日軍滅了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只是,此時的中國官兵一個個的雖然端槍警戒著卻並沒有動手。
而那三名日軍想來也該明白,他們如果敢往外衝人家中國軍隊可就真該槍了,所以嘛,他們倒是願意用刺刀再挑倒或者傷到幾名中國士兵,而他們身前的血跡那就是明證,商震也只是目光一轉便看到了有被刺刀傷到了的——新兵!
至此,商震不由得愕然了。
他想到了這裡面應當是圍住了日軍,或許這個軍隊的長官在將幾名被堵在這裡的日軍玩那種貓捉老鼠的玩笑,可是他卻絕沒有想到玩得這麼大!
就這事兒,那哪能讓新兵上啊?就日軍拼刺刀的水平中國老兵們都比不上,新兵上那就算是不送死也肯定是會被日軍刺傷的!
這回自己究竟是碰到了一支什麼樣風格的雜牌軍啊?說是西北軍的,至少自己沒有看到郝瞎子這些人身上背大刀。
他們用壯丁當炮灰往前攻,若不是自己槍法準牽制了部份日軍的火力,那麼那些壯丁死的也只能更多。
而現在呢,竟然用新兵跟日軍玩什麼只有那殘暴的日軍才會玩的活體刺殺訓練?就這個指揮官的腦子連傻逼都不算了,他特麼的估計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