衚衕裡,輪流唸經似的給我講道理,說什麼開疆墾荒,功在當代利在千秋。還說什麼廣辦縣學,十年樹木百年樹人的,我耳朵只差聽出繭子來。這不我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十五,那皇帝陰險狡詐,知道我喜歡……哼,索性就施一出美人計,讓他來遊說我了!”
阿羅舍大約是被劉戲蟾表白慣了,臉都不紅一下,語重心長道:“阿彌陀佛,內庫生利所仰之物資,本屬我天朝一國所有。如今朝廷每年向內庫抽利四成,再加一成,不足為過。”
劉戲蟾氣得跳腳:“啊呀呀呀,加一成,一成是多少銀子你知道嗎?你天天就懂得唸經,不知道我一毫一厘地掙回來有多不容易!”
阿羅舍合掌道:“貧僧確實不知。貧僧只知道,內庫之利,取之於國,就應該用之於國。”
劉戲蟾見他認準了這個死理兒,又軟了聲氣道:“不是我不想給,是眼下實在拿不出銀子呀。你看看你這妹子來送船圖了。送來了船圖自然得造,這一艘用於海防的大船何其龐大,第一次造只怕十數萬兩白銀還打不住。扶桑、佛郎機什麼的一直虎視眈眈,海防豈是鬆懈得的?那些事兒,往後推一推啦。”說著,又拽了牆角里縮著的那個貴人,“秦大掌櫃,你且來講一講,咱們新收的那些船廠,又花了多少銀子?”
阿羅舍充耳不聞,悠然道:“我知道沒有你劉戲蟾做不成的事兒。只要逼上一逼,想要多少銀子有多少銀子。”
劉戲蟾氣得腦後帽翅兒亂顫,“你!你和我說再多也沒用,誰不知道內庫不是我一人說了算,銀子要出手,都得勘主磨勘審驗後再作定奪!”
阿羅舍:“聽說勘主就是你爹。”
劉戲蟾怒道:“我要是知道他在哪裡,那便好了!這內庫也用不著我事事操心!”
她平復了下心火,忽而目中一亮:“不若這樣,你若肯還俗娶我,我立馬給銀子,如何?”
深衣心想,啊喲,這小舅娘還真豁得出去……四哥他……真可憐。
阿羅舍鎮定道:“先給銀子,不給銀子不還俗。”
“……”
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戲園子中的空氣一下子僵了。深衣拉拉阿羅舍的衣角,悄聲在他耳邊道:“四哥啊,萬一她真給了銀子,那怎麼辦?”
阿羅舍也小聲道:“出家人不打誑語,我也沒說給了銀子就還俗啊。”
深衣:“……”
劉戲蟾嘟噥了句:“死和尚!”走到陌少身邊,撒氣般問道:“有春…藥麼!我劉戲蟾就不信搞不定這和尚!”
陌少淡淡道:“沒有。”
深衣歡喜地向陌少投去一眼:大少爺,好樣的!
“不過我有一種‘花非花’。服食之後,眼前會幻化出心愛之人的模樣。”
劉戲蟾擊掌激讚道:“好東西!這樣這臭和尚有什麼齷齪心思,別人就心知肚明瞭!”向陌少伸出手來:“給我!”
深衣見劉戲蟾真要,不由得犯了急,撲過去搖著陌少道:“你不是和我一夥的麼!怎麼幫著她欺負我哥哥!”
陌少果然從善如流地道:“沒帶。”
深衣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劉戲蟾掩面泣道:“見色忘友的東西!”突然好似想到了什麼,移開袖子仰頭狂笑道:“大少爺,我剛想起來,你若是娶了這丫頭,就得跟著叫我一聲舅娘!”
陌少冷嘲:“做夢呢你。”
劉戲蟾仍舊大笑不止:“就算你不叫我舅娘,等我嫁了阿羅舍,你也得叫我一聲嫂子!哈哈哈哈哈哈,這輩子在我面前都抬不起頭來!”
作者有話要說:以下個人一時的惡趣味,慎入。四夷亂入的小劇場?尾巴名字的由來………話說左鈞直生了那一對雙胞胎兒子朱袈和朱裟之後,元氣大傷。再加上老四朱裟身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