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鎮痛藥吃的太多的緣故,我的腳背上長上了很多紅色的小顆粒疙瘩,我知道這是西藥的副作用。母親幫我洗臉的時候,我分明看到了她眼角的淚珠,我心如刀割,父親看到我這個樣子,也直搖頭,見我沒事了後就到樓下的茶樓裡面打麻將去了,這是他幾十年的愛好,雷打不動的。
我在心底不停的抱怨,&ldo;這何時是個頭啊!還不如死去罷了……&rdo;程思泯打來電話,問我在家沒有,說他辦事情路過我們小區,想順便上來看我。
母親給他開門後,我見他提著大包小包的水果和零食,我說:&ldo;你是不是把我當女人了?買這麼多的零食。&rdo;他說看我在家反正也沒有事情,看電視吃零食是最好不過的,總不能舒坦了眼睛虧了嘴巴。
我們都大笑起來,母親很喜歡他,經常在我耳邊唸叨他如何的懂事乖巧。這也難怪,她們這樣年齡的人,對錢財自然和我們有不一樣的看法,她見程王子出手大方,報銷了我的大部分醫藥費用,又在我們最困難的時候伸出了援手,哪有不對他感激涕泠的道理。
我的心裡卻不是這樣的想法,非親非故的,受了別人的恩惠,有些說不過去。
我們在客廳裡面閒聊,談到他舅舅的死,他說了個事情的大概經過。說他舅舅過年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非要一個人去雲南旅遊,走了大半個月也沒有一點的音信,電話也聯絡不上,後來還是那邊的警察根據死者的身份證查了過來。
他是死在一個千刃絕壁下面的山澗裡,警察調查完後,結論是攀巖墜落,頭部撞了亂石碎裂而死……他的家人直到現在也不清楚,他為什麼要一個人去那麼遠的地方攀巖!
後來我們又開始說其他的,母親見插不過話來,就到廚房準備午餐去了。我對程思泯說了昨天父母被關的事情,他很氣憤,大罵起來。我平時裡難得見到他說髒話,現在見他這個樣子,不但不覺得不習慣,反而覺得他更親近,有把他當成親人的感覺,如同自己一個弟弟一樣的暖心。
但我還是沒有把我們請田神婆捉鬼的事情說出來,有幾次話到嘴邊我都吞嚥了下去,別人受過良好的西方教育,聽後豈不覺得荒誕滑稽!
我們一起吃過午飯後,程思泯說要回去了,又對我說因為他舅舅的事情,他外公最近情緒低落,身體也大不如前,他準備陪他外公去沿海幾個城市散散心,那裡天氣也比較暖和。又說我有什麼事情,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就給他打電話,他一定盡力而為。
我很感動,送他到了樓下,臨走的時候,我粗略的給他說了一下我和婷婷現在的關係,他聽了良久都沒有說話,上車的時候,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想開些,又說這種事情,只能看緣分,別人半點幫不上忙。
清明穀雨已經是春暖花開的季節,園子花臺邊上的無名野花開得很鮮艷,草木都長得鬱鬱蔥蔥的。我最近發覺自己的體重急速開始下降起來,以前是一百三十多斤,昨天陪母親去買藥,在藥房裡一過檯秤,一百二十斤都還不到。
記憶力也開始下降,想問題的靈敏度也大不如前。有時候在電視上看到一個人很熟悉,想半天也想不起這個人叫什麼名字、還演過什麼片子。我並沒有把這些告訴父母,害怕他們更加的提心弔膽。
這天母親說她要回去一趟,老家打來電話說我的姨婆病了,她要回去看看。我要陪她去車站,她不讓,叫我在家好好的休息,讓我聽父親的安排,又說不要擔心身體,父親在四處打聽醫生,相信我這病沒有治療不好的。
母親走後剛一天,我就不習慣起來,覺得很空虛。父親每天吃完飯後依舊要去忙碌他的麻將,留下我一個人在家守侯著電視。時間一久,電視也覺得厭煩,第二